清明前后雨纷纷全文免费阅读(江瑜)小说最新章节在线读

作者:小糊涂

书名:清明前后雨纷纷

更新时间:2023-02-07 23:05:55

来源:mp

清明前后雨纷纷 小糊涂著 连载更新中 江瑜 变幻人生,江瑜为了情缘,奋不顾身,分享:。给未满周岁的弟弟晾洗了尿布,伺候祖母用了早膳,刚回房间准备喝碗粥,继母就派人传下话来。说是要带家中女儿们买几身衣裳,下个月祖母寿宴上穿。我匆忙擦了把脸,换上唯一一件不带补丁、能够出门的细布襦裙,跟着嬷嬷去了。马车旁,却见继母亲生的二妹、四妹都不在,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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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江瑜。

清水县县令嫡女。

可惜生母早逝,亲爹不爱,继母不慈,又无亲生兄弟帮衬,我在家中过得如履薄冰,连得脸的下人都不如。

时值三月,鲜花吐蕊,草长莺飞。

一大早起床,我右眼皮就跳个不停。

给未满周岁的弟弟晾洗了尿布,伺候祖母用了早膳,刚回房间准备喝碗粥,继母就派人传下话来。

说是要带家中女儿们买几身衣裳,下个月祖母寿宴上穿。

我匆忙擦了把脸,换上唯一一件不带补丁、能够出门的细布襦裙,跟着嬷嬷去了。

马车旁,却见继母亲生的二妹、四妹都不在,只有几个庶出的姐妹规规矩矩站着。

我眼皮子跳得更厉害了。

一路上谨小慎微,约莫过了两刻钟,终于抵达了县里最大的成衣铺子。

锦衣华服迷人眼,我并不敢多看,只挑了件并不出挑的芍药花图案的杏色圆领襦裙。

将更衣间的门闩插好,沿着地板和墙面细细检查一圈,确认没有问题,这才飞快换上新衣。

借着厚重帘布遮蔽下,艰难透进房间的微弱晨光,看向镜子里那道琼鼻秀口,清丽窈窕的身影。

唇畔轻启,那笑容仿佛初升的太阳,令满室生光。

我却不敢多看,连忙换回来时的衣服。

然而抱着新衣,刚出了更衣间,就迎面和人撞了个满怀。

清冽的雪松香气扑面而来,驱散了鼻尖酸痛。

我连忙后退一步,屈膝致歉,便要绕路离开。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我,修长五指间,是一块白娟细帕。

我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只见面前的是名看起来文质彬彬、儒雅温和的中年男子。

他含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多情的桃花眼里,是细碎晶莹的光。

下意识抬手擦了擦鼻子,鲜红的血迹染在指尖。

我一窘,垂下头,一阵风般跑开,只留下他手中随风飘摇的绢帕,与一声似有若无的轻笑。

祖母寿宴上,我再次见到了他。

原来他竟然是新上任的知州大人。

寿宴结束,渣爹继母难得和颜悦色地将我叫了过去,直言知州大人看上了我,要娶我做填房。

当夜,我辗转难眠。

平心而论,知州大人除了年岁比我那县令爹还要大上五六岁,家世、容貌、地位……样样都是极好的。

可那么好的婚事,当真轮得到我?

我不信。

我找到闺蜜柳莹,让她帮我想办法避开这门婚事。

柳莹定定看着我,“阿瑜,你确定要拒了这桩婚?”

我郑重点头,“我确定。”

三日后,柳莹托人给我捎来一包药,说是服用之后,会浑身长满小红点,至少停药半月才会慢慢消褪。

我服了药,“毁容”后,如愿以偿地退了婚。

后来听说,柳莹做了知州大人的继室。

渣爹对着我的丑脸破口大骂,骂我是丧门星,煮熟的鸭子都能放飞。

我跪在冰凉坚硬的青石板上,膝盖酸胀麻木,想象着知州大人梳得一丝不苟的长发被尽数退了毛,四肢怪异地盘在盘子上,展翅欲飞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继母心慈,劝住了渣爹的责打,要将我废物利用,嫁给县里到了年纪却娶不起妻子的寒门子弟,以帮助父亲笼络人心。

我一连三日端茶递水,殷勤备至,求来了自己选夫的恩典。

我选中了魏贤。

那个克父克母,一贫如洗的魏贤。

继母觉得我不是脸毁了,而是脑子毁了。

2

我欢欢喜喜嫁给了魏贤。

身穿正红色绣鸳鸯纹喜服,头罩红盖头,坐在只铺了一层褥子、硬邦邦的床板上。

我顺着盖头下方的缝隙,盯着微弱烛光下,一只呆头呆脑的喜蛛,缓缓绕着我的绣鞋爬行。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觥筹交错的贺喜声终于渐渐弱了下来。

吱嘎……房门被推开。

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缓缓走到近前,将我整个人笼在他的影子里。

浓重的酒气里混合着淡淡的墨香,令我规规矩矩交叠在小腹的双手,紧张得绞在了一起。

我知道,这是魏贤。

“夫君?”

等了许久,却不见魏贤有所行动,我不禁轻唤一声。

感觉到魏贤略显粗重的呼吸微微一滞,下一刻,盖头被掀开。

不甚明亮的烛光骤然闯入视线,双目迷蒙间,魏贤那张清隽迷人、温柔美好的脸,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没错,这不是我第一次见魏贤。

尤记三年前那个雨天,继母打发我去东街买蜜饯。

我站在门廊下,抖落伞上的水珠,冷得直跺脚。

对面街角处,一只羸弱的小土猫正趴在水坑里喵喵直叫,一声比一声微弱。

弱小却又倔强。

我刚要重新撑开伞,就见一道青灰色闪过眼前。

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郎,小心翼翼地将猫抱起,用那洗得发白的衣袍下摆温柔兜住,弓着身子为幼猫遮雨,如来时一样匆匆消失在滂沱雨幕中。

我从未见过那般温柔,那般美好,那般澄澈的眼神。

一时看得痴了。

“姑娘,你的蜜饯包好了。”

掌柜的将一袋满满的蜜枣塞进我手中,遍布纹路的眼微微眯起,看向路口。

“姑娘在瞧那俊俏后生呐?”

“他叫魏贤,我们县最年轻的秀才公。”

“可惜命不好,母亲生他时难产而死,父亲本是远近闻名的教书先生,却在五年前被一伙山匪所杀,家中资产皆被叔伯抢了去……”

从那日起,我知道了他叫魏贤。

记忆中少年青涩稚嫩的侧颜,与眼前这张清冷俊逸、成熟颇多的脸重叠交错。

我羞红了脸,垂下头,羞怯道:“夫君,我们该饮合卺酒了。”

他垂在大红袖口下的手猛地攥紧,复又缓缓松开。

许是也很紧张吧。

臂弯交错,辛辣的酒水穿肠而过,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

晕晕乎乎间,我听魏贤说,他明日便要启程去州府参加乡试,未免影响仕途,今日不能圆房,望我海涵。

我乖巧点了点头,甚至心头松了口气。

柳莹那药着实霸道,我停药已满半月,身上红疹却依旧未曾完全消褪。

再等些时日,也好。

魏贤去了隔壁房间连夜苦读。

我很是乏累,叮嘱他莫要太过疲惫,要早些歇息,便自顾自躺在了硬硬的床板上。

破旧的窗子呼啦啦往屋子里吹着风,我裹着大红色绣双喜字的被子,却睡得格外香甜。

因为这是我的家,不必再日夜提防各种算计,不必再谨慎讨好只为生存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