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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你的问题更大！
“我就在公司。你有什么事？”
“我下午要接戴丽去码头参观我们的工程船。”
“你去就去呗，跟我说干嘛。”
朱雨音恨得牙痒痒：“我一句土语都不会！”
“哦，翻译是吧！我差点忘了。”
“……这么大的事你都能忘？！”
叶晨笑而不语。
对于刀尖舔血的雇佣兵来说，只要不关系生死都是“小事”！
朱雨音下楼看到酒气未散的叶晨，无奈地拍了拍额头：“你这样怎么见MCG的人！对了，你怎么是从安保部的办公室出来的？”
叶晨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盯着朱雨音的眼睛，质问道：“你是郑总的助理，会不知道我是公司新上任的安全主管？”
朱雨音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叶晨笑了笑，心里已经有数了。
他跳过这个话题，回答了朱雨音刚刚的问题：“我觉得戴丽应该不会介意我身上这点酒气。”
果不其然，戴丽看到叶晨的时候根本没有怪罪之意。
她关切地问道：“听酒店保安说你昨晚遇到了麻烦，没事吧？”
即便朱雨音听不懂土语也能瞧出有猫腻！
来到燕京码头，戴丽很快进入了工作状态。
她同自己带来的工程师一起仔细的查验每一艘工程船的参数和维护情况。
这让朱雨音有充足的时间“审讯”叶晨。
朱雨音开门见山：“别再扯什么‘跨种族脸盲症’了！我在土国跟戴丽打过几次交道。这个女人很难缠！你一身酒气她都不介意，肯定有问题！”
“我有问题？”叶晨玩味地打量着朱雨音：“你的问题比我可大多了！这个月三号晚上十一点四十五，你为什么下班时间回到公司？”
朱雨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你，你怎么知道的？”
叶晨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我本来只是有一点点小怀疑，你自己太不经诈了！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潜伏在郑总身边已经七年了吧。啧啧啧，勤工俭学上沃顿商学院？也就郑婉如这个没有多少底层生活经历的大小姐会信这种鬼话！”
朱雨音面无血色。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完蛋了！”
叶晨掏出手机就准备给郑婉如打电话，揭露朱雨音的间谍身份。
朱雨音急了：“等等！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解释！”
叶晨看向朱雨音。
朱雨音：“婉如待人虽然冷漠了一点，但朝夕相处七年下来，我一直拿她当朋友！如果不是被人威胁，我绝对不会出卖她。你难道不想抓住真正的幕后黑手吗？”
叶晨已经按向拨号键的手指收了回来。
“继续。”
朱雨音深吸一口气，娓娓道来：“这件事要从七年前说起。那时我刚刚从水木大学工商管理学院毕业。虽然我很渴望去沃顿商学院进修，但是我家就小康家庭，大学四年已经掏空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沃顿商学院贫困学生扶持计划负责人的家伙联系上我，愿意提供全额奖学金和生活补助，帮助我进入沃顿商学院就读。后来我才知道这家伙根本不在沃顿商学院任职！”
“这个人的信息，具体一点。”
“华国人，四十岁左右，国字脸，眼睛很有神，看人像是能把人看穿一样。这点……跟你有点像！”朱雨音：“至于他的名字，跟我接触的时候他一直用的假名。我有一次偶然听人喊他毕先生，不知道是不是他真正的姓氏。”
“姓毕？”
叶晨思来想去也想不到有这么一号人物。
朱雨音：“后来的事情你也能猜到了。毕先生利用这笔高额的奖学金做把柄，要求我接近郑婉如。我们都是华国人，还是水木大学的校友，很快就成了好朋友。毕业后，我顺理成章跟婉如一起回到燕京帮助她接手家族企业。”
“郑婉如身上的窃听器是你放的？”
“是！”
“窃听器是谁给你的，录音之后你交给谁？”
“回收的窃听器每天下班后我会丢在公司后面巷子的一个垃圾桶里。毕先生的人会在那里给我留信息和后面要用到的设备。这就是我们全部的联络方式了！我收到的最新消息是你刚刚来公司那天。毕先生让我留心你，不要露出破绽。没想到……”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识破了你的身份，对吧？”
朱雨音不甘心的点点头，回道：“这七年我每天都期待婉如能识破我的身份，可是她太相信我了！求求你了，给我一点时间。等我找到合适的时机我会主动跟婉如坦诚这一切的！”
“那可不行！我收了郑总的钱要帮她找出安放窃听器的人。我迟迟没结果她会怀疑我的能力。而且……我觉得你没有完全坦白。”
“我真的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了！”
“是吗？”叶晨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单凭那几十万学费，毕先生还能继续威胁现在的你吗？据我所知，你现在的年薪也七位数了。就算是高利贷，你咬咬牙也不是还不起”
朱雨音水润的双眸中充满了各种纠结的情绪。
叶晨：“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如果还不老实交代我就要提着你去郑总那里领赏了！”
“我坦白！”朱雨音：“我，我……我其实根本不是水木大学的毕业生。我毕业于一个三流大学，只接受过水木大学的在线教学。毕先生帮助我伪造了档案帮我进入沃顿商学院。如果他将这一切抖出来，我会失去现在的一切。沃顿商学院会注销我的学历，不会有任何一家大公司会接收一个学历造假的员工。而且最重要的是……婉如也会对我失望至极！”
叶晨问道：“以你对郑婉如的了解，她是一个任人唯亲的人吗？她任命你当她的助理仅仅因为你是她在沃顿商学院的同学，因为你们的同学关系？”
“……你的意思是说，婉如看重的是我的能力？”
“这不是废话嘛！”
朱雨音深吸一口气，瞬间下定了决心：“带我去见婉如吧，我准备好跟她坦白这一切了。”
“暂时还不行。”叶晨：“你还要继续当一段时间间谍。”
朱雨音一脸懵逼：“继续当间谍？”
“没错，不过这次是给我当间谍！”
第16章 郑氏集团要完蛋了？！
“我给你当间谍？”朱雨音：“一直都是毕先生的人主动联系我，我根本都不知道毕先生在哪儿。我要怎么给你当间谍？”
“你不需要知道毕先生是谁，你只要给毕先生传递信息就可以了。”
朱雨音：“传递什么信息？”
叶晨刚要说话，戴丽已经带着MCG集团的工程师回来了。
朱雨音整理了一下心情迎上前：“戴丽女士，贵公司对我们的工程船还满意吗？我们的工程船队非常新，运行状态良好，可以轻松的胜任任何工作！”
朱雨音对于这支工程船队非常有信心！
这是她和郑婉如回国后共同组建的一支工程船队，放眼全球，这支船队也可以排到前十！
可戴丽的回答却给了朱雨音一记当头棒喝：“抱歉，我们不能将工程承包给贵公司。”
“为什么？！”
朱雨音甚至比刚刚间谍身份被揭穿反应还要大。
戴丽摇了摇头，没有多解释，带着自己人就准备上车离开。
朱雨音急了：“叶晨，你快点跟上去问问怎么回事。有没有可能这只是她的谈判策略。”
“我觉得这不太像谈判策略。我的翻译工作看来要提前结束了。先说好，预付的工资可不退！”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关心你的那点工资！如果得不到MCG的分包合同，郑氏集团都有可能会破产！”
“郑氏集团这么大的家业，没有这份合同就会破产？”
朱雨音：“回头我再给你解释。你只要知道MCG的分包合同关系郑氏集团的生死存亡就行了！你快追上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叶晨眉头挑了挑。
他突然想到侯家的覆灭。
当年，如日中天的侯家也是因为一栋看起来不起眼的大厦建设失败宣告破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七年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郑氏集团身上，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想到这里，叶晨跟着上了戴丽的迈巴赫轿车。
戴丽：“你的工作结束了。回去告诉郑氏集团的郑总，郑氏集团不会得到MCG任何一个工程的分包合同。”
“给我一个理由。”叶晨指着码头上停靠的崭新工程船：“是这些船有问题吗？”
“没错！”
“具体一点呢。”
“总之，MCG不会给郑氏集团任何合同。你只要回去告诉郑总这个消息就行了。”
“你就直接告诉我船到底什么地方有问题！”
戴丽跟叶晨毕竟有过两夜的肌肤之亲。
犹豫良久，戴丽终于开口了：“软件！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叶晨：“谢了。”
叶晨下了车。
戴丽的车队离开码头。
朱雨音一脸绝望：“完了！MCG的分包合同是郑氏集团唯一的希望，现在这个希望也没了！”
回公司的路上，朱雨音跟叶晨解释了为什么这份合同对郑氏集团那么重要。
“国内建设市场已经饱和。四年前，我和婉如回国后一致决定进军更加有利可图的海洋工程市场。这是一步险棋！为了码头上的这支船队，郑氏集团动用了所有的流动资金，还背负了一笔沉重的贷款。但只要能够顺利的进入海洋工程市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朱雨音说话的语气像极了老爷子自杀前的口吻。
出租车停在了郑航大厦的楼下。
仰头看着这栋燕京第一高楼，叶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爷子，如果不是你执意要建造这栋燕京第一高楼，我们爷俩现在还能一起出海钓鱼呢！”
叶晨陪着朱雨音一起去跟郑婉如汇报情况。
朱雨音：“……戴丽非常坚决的否决了合作的可能性。我们完了！”
郑婉如面无表情。
但是谁都知道，她的内心绝对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
沉默良久，郑婉如开口了：“不可能！我们的海洋工程团队资质没有任何问题。为了稳稳的拿下这份合同，我的报价也比最低报价低了整整20%，MCG集团没有理由拒绝合作！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戴丽原话到底是怎么说的？”
“戴丽提到了软件。”叶晨：“你们可以从这个方向进行排查。戴丽五天后才会离开华国，你有五天时间！朱雨音，你能回避一下吗？我有些话要单独跟郑总谈一谈。”
朱雨音瞬间紧张起来，脸上表情仿佛在说：“难不成你要在这个关头告诉郑婉如我是间谍！”
叶晨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朱雨音放心离开。
没了旁人，叶晨冲郑婉如说道：“你现在肯定在重新审视自己几年前做出的冒险决断，怀疑自己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将拖累郑氏集团进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郑婉如冷冷地质问道：“你在嘲讽我吗？”
“不！作为你的保镖，我有义务提醒你。”
“？”
叶晨：“想想我在你身上找到的那些窃听器。这不是一次简单的商业挫败，这背后是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
言毕，叶晨离开了郑婉如的办公室。
他只能点拨郑婉如到这个份上了，说再多的话，他就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了！
叶晨刚离开郑婉如的办公室，朱雨音就紧张的将他拉到隔壁的办公室：“喂，你到底跟郑总说了什么？郑总现在需要的是冷静的审时度势，我的事情你可以晚些时候再告诉她！”
“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嘛，只要你继续当间谍帮我给毕先生传递信息，我就不会现在揭露你的间谍身份。”
“你到底需要我传递什么信息？”
“告诉毕先生，郑婉如面对危局方寸大乱，郑氏集团要完蛋了！”
朱雨音愕然：“……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反正你把这条信息传递给毕先生就对了。”
不管幕后黑手是谁，郑氏集团已经被盯上超过七年时间了！
老爷子何其睿智，人脉网络何其庞大，当年尚且不能逆天改命，单靠郑婉如自己想要扭转局面太难了！
沉思良久，叶晨决定帮郑家一把！
叶晨联系上侯欣月，告诉了她自己的决定。
侯欣月：“晨晨，你疯了吗？！郑家就是老爷子自杀的罪魁祸首！”
“你怎么知道的？”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郑氏集团现在还占着郑航大厦呢！郑氏集团投资失误破产都是报应，侯爷泉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晨晨，我不许你干涉此事！”
“月姐，事情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如果你不帮我的话，我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你真的要为了郑家跟月姐翻脸吗？”
“月姐，你了解我的性格。我决定的事情不会轻易改变。就像七年前我决定离开华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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