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女将免费在线阅读
第十七章诡计多端
“这是她的字?”随欢打量了书信上潦草的字迹。
随意果然是个不入流的,字写得这般龙飞凤舞。
小春应着:“这是三小姐还未练完一半的字。”
“好,事成之后,我便让父亲把你调到碧漾院。”随欢打发了小春出去。
随欢却是对着字开始练了起来,随意的字太潦草,倒是极好练。
很快,她便书写出和随意无二的字体。
她的嘴角挑上一分诡异的笑容,随意,这次她总该是玩完了。
*
随意和随清月一同来到正堂,她本和大哥在下棋,却被人唤来正堂。
随意却是还未踏进正堂门槛,一行掌风便是疾速而来。
随清月眉头一槭,伸手为随意挡了下来,却也是迎不住这掌风,脸上一道轻痕。
随意眸中暖色一闪而过,随清月却是真心对她的。
看着随清月脸上的掌痕,她却是走进正堂,“二长老这是作甚?”
她定定看向二长老,满脸不悦之色,虽刚刚大哥不为她挡下那一巴掌,她凭着感觉也能躲过。
但总归是让人不喜的。
二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他还没发脾气呢,随意这倒来气了,“你给我跪下!”
大长老却是没有表情,只是看着随意,不言一语。
随意心中的失望一闪而过,是她错了。
把大长老真的当作她祖父了,这怎么可能,是她自己想太多。
“请问随意做错什么了?要跪下?”她冷冷地看着二长老,同样面无表情。
二长老直接把一封书信扔给了随意,“随家的脸都被你败光了啊!”
随意接过书信,越看,嘴角的笑意也是越深。
上面赫然写着的总之就是表明是随意偷了七腥草,要送给柳家,然后信里还表明了对柳家嫡次子的爱慕之情,写会在联盟之争里故意输给柳家,只要她以后能够嫁给柳家嫡次子。
“随意!你这随家孽子!还有何解释?”
随意的神色逐渐再次冰冷,“请问二长老怎么就认定这是随意写的?”
“难道你还需要我拿出什么证据?这信里写得清清楚楚,落的是你随意的名!”二长老本对随意就不喜,现在见她威胁到随家,更是大怒。
随意不卑不亢,“二长老,信是可以伪造的。”
“那人呢?为你送信之人可是你染竹院的丫鬟。”二长老只当随意是在狡辩。
随意的眸色挑上一分了然,“小春对吧?”
“你自己派去的人还要问我?”
随意的眸光却是一点点荡漾开来,这是小春自己的选择。
结局怎么样,可怪不得她,“二长老,小春只是随意院外的丫鬟,并不是随意的贴身丫鬟,对随意来说,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之人。”
“被人发现了,你自然是要辩解。”二长老冷哼一声,丝毫不为之所动。
随清月再看不下去,随觉警告的眼神直接忽视,“二长老,意儿绝不是这种人,她一向清清白白的,更是几乎没踏出过随家,怎么会和柳家嫡次子牵扯上呢?”
二长老稍稍松动,清月的话也没错,却被随欢打断:“大哥,柳家嫡次子并非没来过随家,一见钟情难道大哥身为男子也是那般了解吗?”而转向随意,“意妹妹,我算是知道当初你为何问我柳家嫡次子怎般了,原来如此,但你也不能不顾家族利益,把七腥草偷给柳家啊。”
这番解释,合情合理。
而随意突的一声笑出,“不知随意究竟得罪了欢姐姐什么,欢姐姐竟然这般污蔑随意,那柳家嫡次子随意连他什么模样都不知道,又哪来的一见钟情,说七腥草是随意所偷更是无稽之谈,七腥草丢失的时候,随意的经脉可还是被欢姐姐挑断了,都还未修复好。”
随欢的笑容也未逝去半分,“那意妹妹的字总是不可能污蔑得了了吧?”
“欢姐姐觉得这字是随意所写?”
随欢挑眉,“难道不是?”
随意只淡淡地看了随欢一眼,随即吩咐秋实:“把我写的字拿来,或者让我当堂写一封也是可以的。”
大长老终于出声,声色沉沉的,听不出是什么态度,“在这写吧。”
随欢俏丽的容颜挑上一抹讽刺,不管怎么样,随意这一次注定要万劫不复了。
她早考虑到随意可能会要求当堂对字,先前二长老甩出的那封是下人另外腾抄的一份。
随意简短地回答,“好。”对大长老她现在却也是一片冷淡之色。
她随便写了首小令,呈了上去。
大长老看了一眼,字行云流水,虽不似一般女子的娟秀,却更有一种肆意美,和书信初本上的龙飞凤舞分明不同。
这时,秋实也拿了一沓厚厚的纸来,上面也都和随意当堂所写的一样。
随意道:“大长老现在准备如何?”还是叫大长老,却无疑疏离了太多。
大长老自然也感受到了随意的疏远,却只能叹口气,他何尝不明白这样会让他和意丫头的关系再次降至冰点。
可他是随家的大长老,做什么都要为随家考虑。
先前被呈上那封书信时,他也动摇了。
若是平常,他一定会雷厉风行地把这人处决。
但是知道是意丫头,他却实实在在地犹豫了。
“意丫头,这是随家欠你的,也是我欠你的。”最后一句大长老似乎说得格外艰难,但说到最后一字时俨然神色不再若先前般沉重,倒是轻松了不少。
随意知这几句话的份量,眼中的冷色稍稍褪去几许,却还是有着。
她不是圣人,失望了又哪能一下便转复过来。
而会对大长老,便是因为心中已在意起他的话,而像对于随觉,她进入正堂这般久,随觉只和陌生人似地看着,她却完全不会在意。
大长老的神色也稍稍挑上寒意,“给我查,这字究竟是谁写的。”
没有这封书信,他如何会误会意丫头,又和意丫头哪至走到今日这一步。
又想到先拿着这封书信之人,“那丫鬟呢?”
随觉道:“被护卫压在外面。”
“让她进来!”
小春被压进来,看着满堂随家的高层,一时也是有些慌神。
她平日里可见不到这么多人,“奴婢叩见各位主子。”
二小姐不是说过不会牵连到她吗?应该是让她来作证的吧。
这样一想,她的心神稍定。
“这书信究竟是谁让你送的?”大长老敛着脸庞,一双眼直直看着小春,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
“这是……这是三小姐让我偷偷去送的,哪料到会被人拦下。”小春还偷偷地看了眼随意,却在看到随意满眼寒意而微惊。
大长老把那沓随意平日练的字直直摆到小春面前,“这是意丫头的字。”
小春看着和自己上次拿给二小姐完全不同的字,也是微愣。
自己拿去的明明就是放在三小姐台上的啊,这是怎么回事。
小春想到二小姐说得做什么就要做到尾,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奴婢也不知这是怎么回事,但这的的确确是三小姐让我送去给柳家嫡次子的,其他的奴婢都不知道。”
大长老的双眼一冷,“你还要继续撒谎?”
随意瞟了眼瑟瑟发抖的小春,这丫头演技还是不错的,她突然还有些欣赏呢,不过,小春还是更加适合去阴间再施展她的演技。
而这时,却有护卫进来禀报:“大长老,发现一沓跟书信上一样字的纸。”
大长老这才饶过了小春,拿过纸,的确是一模一样,“这是谁的?”
护卫道:“这都是从碧漾院的秋若那搜来的。”
碧漾院,大长老念着这三字,眼光若有若无地看了眼随欢。
随欢被看得一惊,而对护卫说得话更惊,这怎么会是秋若写得?
她看着小春,突然明白了,一定是这个吃里扒外的丫鬟告诉了随意,随意也做好了准备。
然后随意陷害给秋若的。
秋若又被带了进来,看着那沓自己平日写的字,也是面现惊愕。
大长老交代了二长老些什么。
二长老在威胁到随家这件事上还是和大长老一条心的,问道:“秋若,这字可是你写得?”
秋若支支吾吾:“是……我……是我写的。”这本来就是她写得,但怎么会跟那封书信上的字一模一样呢。
她突的想到一件事,难怪看到她写得字和她相同,当时还在疑惑,现在想,原来是这样啊。
二长老的脸立即沉了下来,“你一个个小小的丫鬟,竟然这般诡计多端,来人,给我把她带下去,乱混打死!”
他心中隐隐猜到了些什么,却让自己不再去想。
现在,牺牲一个小小的丫鬟是最好的结果。
“慢着。”随意阻止道,她可没那么好的涵养,该报的一定得报回去。
随意看向大长老,这次就看他会不会偏心,这是最后一次了,若还是让她失望,便是为了随家,她从此都会心有忌讳。
她能失望一次,若再来一次,那便已积累成了绝望,而绝望,对于一向便冷情冷心的她便是最不可饶恕。
第十八章不复之地
二长老能想到的,大长老又何尝想不到。
他闭着眸,终是摆了摆手,“停下。”
随意看着秋若,转手一颗丹药塞进她唇中。
随欢心下有些惊慌,执紧了衣袖,看到身前的随悟,这才稍稍好些,父亲在,她不会有事的。
“意妹妹,你这给秋若吃得什么东西?”
随意带着些玩味地瞟了随欢一眼,“迷魂丹,人吃了便会迷迷糊糊的,你问什么,她答什么。”
随悟看这模样,心暗叫不好,欢儿没听他的话,还是对随意出手了。
成功也就算了,偏现在这副模样。
但他绝不能让欢儿出事,“意丫头别是被人蒙蔽了,还不知是什么歪门邪道。”
随意只看了眼大长老。
大长老摆袖让随悟闭嘴,“这的确是迷魂丹。”意丫头师从郝老爷子,丹药自然是真的。
丹药也该见效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秋若吸引住。
秋若的瞳孔是睁着的,却是一片空洞。
“秋若,你找过小春没?”随意轻道,带着些嘶哑的音色却让人沉浸其中。
秋若道:“找过。”秋若没有任何表情,彼时与其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如说她是一具行尸走肉。
“谁让你去找小春的?”
“二小姐。”
“二小姐想要对小春怎么样?”
“用她污蔑三小姐,然后把小春杀了。”
随意直起腰,冰冷的眸色扫了眼众人,“你们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二长老不信真有什么迷魂丹,或者说不信它会这么灵验,“秋若,你是谁带进府的?”
“牙婆把我卖进随家的。”
二长老也不再说话了,大长老威严的双目看着随欢,“欢丫头,你可还有要解释的?”
二长老想要为随欢说几句,看见大长老两目间染上的薄怒也只能作罢。
这次,大长老是真的生气了。
“大长老,我……”随欢低垂了目,最终什么也没说。
随意看着心情便也好了起来,随欢这也算自作自受。
可惜她现在的炼丹术太低级,炼制出的迷魂丹只能对秋若这种小虾米有用,对随欢却是无用的。
不然,把她心里那些话都说出来,才是真正的好玩。
随悟反应得快,急忙为女儿辩解:“大长老,欢儿也是年纪小,不懂事,见意丫头用那种手段打败了她,心中不服气,一时又没得到舒展,才会如此。”
随意并不语,她只想看看大长老会如何处理。
若是大长老秉公处理,她便当此事未曾发生过,若是不能,她也不会说什么,只是,那颗心,究竟是寒了。
大长老面色一冷,“年纪小?那更该斥,如此年纪,现在就能做出那般恶毒之事,以后还怎么了得,随悟!你教导随欢不严之过,我还未找你算账呢,自己入佛堂悔悟一个月!”
随悟当即求道:“大长老……”
大长老却是未给他说完的机会,“你是想去佛堂悔悟一年?”
随悟只得不再言,他极是清楚大长老的脾气,再说下去,大长老是会真让她去悔悟一年的。
“去吧。”大长老道,未带一分感情。
他对这个二子,实在太失望了。
随欢看着父亲被带走,一下瘫倒在地。
父亲都走了,她还能怎么办?
“大长老,您就饶了欢儿这一次吧,欢儿再也不敢争对意妹妹了,大长老!”随欢跪着哀求道。
心里却是一片寒意,大势已去,她暂且先忍下来。
以后,她一定不会放过随意的,这个贱人,她会让她都还回来的。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随意她等着吧。
大长老看了眼一脸冰霜的随意,心知自己这次必须坐下决定,“随欢,大错,必须罚。”
又道:“来人!随欢险些铸成大错,送到尼姑庵去,什么时候,真的思过了,什么时候再会来!”
决定一下,大长老的表情终是变了些。
欢丫头也是随家年轻一代里不错的他何其忍心。
只是,他已经寒了意丫头的心,若是要得罪,就索性是欢丫头吧。
意丫头比欢丫头要有价值得多,对随家的助力也更加大。
随欢的双眸露出不敢相信的震愕之色,小脸刷得惨白,大长老怎么能这样。
只要她在随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她便有复起的一日。
可是大长老说要把她送往尼姑庵,这让她以后还有什么出路。
说她思了过便能回来,可那是什么时候,怕是遥遥无期吧。
“大长老,欢儿真的知道错了啊!大长老你就饶过欢儿这一次吧,欢儿不要去尼姑庵。”
二长老也觉去尼姑庵的惩罚太过严重,“大长老,欢儿还是个未出闺阁的女子,去了尼姑庵,女子的名声已是被极大的破坏,要不还是算了吧,或者减清一些。”
大长老丝毫不为所动,“就是因为她还是个未出闺阁女子,为了她的名声,更要送去尼姑庵。”
左右护卫得到眼色,把随欢搀扶了起来,带了下去。
随欢看着随意,眸里一片怨恨之色,大笑后却突的平静下来,“欢儿只盼在尼姑庵,大长老还能想起随家还有个欢儿!”
随意,这一辈子不是她死,便是她亡。
这才是真正的血海深仇!不管如何,随意便是她的心腹大患。
随意倒是粉唇微地划出一个弧度,随欢这副模样,真有趣,没被打倒也好,这就被打倒了以后还有谁能陪她玩。
由此也看得出,随欢倒是不蠢,她可没抱过随欢会一辈子带在尼姑庵的痴愿,这就是她的那个父亲恐怕都不会同意。
随欢早晚会回来,她很期待,回来的随欢大概不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打压的了。
可这就和打架一般,跟越强的人打,才会越加肆意。
“随意谢谢大长老。”她也俯身一礼。
大长老却似苍老了些般,“这是欠你的,你们都下去吧。”
随意一步步走出正堂,脚步轻缓,若步步生莲般轻灵。
她怎么会没感受到,大长老怕是有些怨她的吧。
只是,这又如何?她也不会改变决定的,让她为随欢说几句,那便是痴心妄想。
她对自己的人可以容忍几次,对敌人却绝对保持心狠手辣,对敌人的心软那只是对自己的残酷。
而眼前却是爬过来一个身影,“三小姐,你就带奴婢回染竹院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这样了。”
随意垂下眸,冷情而冷心,纤长的睫毛落在透亮的眸子上,“你背叛染竹院的那刻,便不再是染竹院的人了,从此生死,更与染竹院无关。”
小春的脸庞染过一分绝望之色,三小姐不愿再收纳她,难道她要跟着二小姐去尼姑庵?
不!去了那个地方,她这一生都再没有
出头之路了啊。
“小春,你是不想去尼姑庵是吧?”随意突的染上一分笑意。
小春连连点头,以为有了转机,“奴婢想要留下来继续侍奉三小姐。”
随意纤指突的抬起,指了指南边,“小春,你的心愿会实现的。”
小春看过去,却是直差没倒在地上,南边只有两个护卫,而且摆明了便是向她走来的。
看来,三小姐是怎么都不愿意给她机会了啊!
护卫径直将她带走,任她一路哀求着,也无甚作用。
随意看了一眼便把目光移开,看到那两护卫,她便知是来带走小春的。
小春做出这样的事,又东窗事发,除了死,又哪还有其他结局?
或者,就是说小春成功办成了这件事,被打压的是她随意,小春的结局也只能是死。
一个能背叛主子的丫鬟,哪还有其他人敢收。
随清月却是走到了她身畔,眼里一片悲哀,“意儿。”
随意敛了神色,却抑不住的几丝冰冷,大哥该对她彻底失望了吧?
她从来便不是一个良善之人,便是这般无情。
“大哥,我一向如此,那些要害我的人,我是不会半分手软的。”
随清月的眉眼却染上一分暖色,“意儿,你这样做很对,我只是觉得你在随家吃了太多苦了。”不然何以要这样呢?
小时候的意儿那么善良,踩死只蚂蚁都会觉得自己犯了太大的罪过。
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也是随家其他人逼成的啊。
他倒是欢喜,以后他还要出去历练,不能保护好意儿。
意儿这副模样,又有自保之力,他便放心了。
随意微怔,难以想到大哥会这般说,神色终是也软了几分,“我还以为你会怪我,觉得我太狠毒。”
随清月摇头,“意儿,害一个跟自己从不曾相识之人,这才叫狠毒,你只是在防御,这做得很对,我又怎么会觉得意儿狠毒呢?”
难为大哥能这般想,她想了想,却什么都没说。
只是眼帘半垂半掩,以后大抵能对大哥也付出几分真心吧?
大哥是真心对她好的,一直就是,只是,她不能够轻易相信,不管是来自谁的感情。
若是轻信了,等待她的结局或许也只有一个死字。
她是胆小之人,所以不会轻信他人,她害怕她信了,下一秒就会被人推入不复之地。
第十九章赏心悦目
随清华拍了桌,瞬时桌上所物都被横扫在地,那随意竟然这么嚣张,把随欢害去了尼姑庵。
“清儿。”随云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却也极是满意。
随清华才是随家女子中最强之人,他真正的王牌自然是清儿,欢儿比其长姐来说,都弱了不是一星半点。
随清华眯眼一笑,“父亲放心,我定会让这随意付出代价。”敢伤害她的妹妹,就得付出这个代价。
随云点头,欢儿现在进了尼姑庵,他自己也在佛堂待了一个月。
“清儿你要小心,随意现在诡计多端,不再是以前那个随意了。”随云叮嘱道,虽然对大女儿很放心,但该防的还是要防。
随意现在不比以前一般好揉捏,不再是那个软柿子。
随清华不以为意,“父亲,你放心吧,我做事不会和随欢那个蠢货一样。”
向来只有别人小心她的时候,她还需要小心别人。
随意是吗?只希望她能若传闻般厉害,这样斗起来才有意思。
“那明日清月的生辰——”随悟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相信清儿懂他的意思。
随清华的眸子挑上一分阴霾,“父亲,游戏要一点一点玩才好玩,有的是时间,不着急。”
随悟也觉自己急了,不禁更欣慰,还是清儿思虑周全。
*
随意摸着下巴,踌躇着那件事。
秋实倒是乐了,很少见小姐这副模样,“小姐,你是在愁如何送生辰礼给公子吧?”
随意被看破还是一脸笑意,“够机灵。”
和秋实相处久了,她慢慢的脸色也就不再那般冰冷。
经常是满脸淡淡的笑意。
秋实也再没了最初的拘束,能够说笑几句,偶尔还会笑话她,
秋实歪着头,“其实心意最重要,有句话说得好,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
随意撇了她一眼,“墨水这是越来越多了啊?”
末世她是女将,这一世也是精于修炼,她对诗词歌赋还是没兴趣,除了和云修阁在一起还能静下来欣赏。
想到云修阁,她的眸子泛过一丝冷色。
没能救了他,看着他死在自己面前,其实,她如何能忘呢?
只是,忘不了也没办法,她也得继续看下去。
那么美好的一个人,却还是死了,命运真是不公。
秋实撅着嘴,“小姐就会取笑奴婢。”
随意却是想起云家家主曾送给自己的琉璃盏,应该算是珍品,可以送给大哥,“只有你可以给我取笑呗。”
秋实却是没再笑下去,继而有些心酸,家主对小姐很是疏远,这些年更是少来,或者说几乎不来。
兄弟姐妹什么的,除了公子,其他的对小姐要么敌对,要么冷脸相对,要么直接无视。
很少有对小姐真心的,她却突的想到大小姐今日回随家了,“小姐,大小姐今日也回来了,你要不要去拜访?”
大小姐实力高强,对人和蔼,对小姐也经常是一脸温和笑意。
随意无谓地把玩着琉璃盏,“拜访她作甚?”
她跟随清华很熟吗?那也是以前,再说了,有随欢那样的妹妹,这随清华又能是什么样的好东西。
秋实急了,“小姐,大小姐可不是二小姐,她对随家的下人都是极和颜悦色的。”
随意挑眉,如此,她倒想见识一番。
只是,别也是面上装出来的。
第二日生辰宴上,随意倒是如愿以偿。
随清月的生辰宴,毕竟是及第,倒是来了很多贵人。
几家的盟友更是来了。
随意倒是落个清闲,只看着大哥在那陪客人闲聊。
细细看,大哥的眉头也是皱着的,他显然也不喜欢这种场面。
却碍于随家,只能客套着。
居然也有人来找随意,“意妹妹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几个女子中最为明艳的一个却是说道,声音也极为悦耳,脸上的神色更是较为温润。
紫色的华裳在本来就高贵的气质上又增了分贵气,这便是实实在在的大家小姐,双目微微上挑,敛着笑意,一双鸳鸯眼便让人觉易亲和,白皙的肌肤,仿佛欲滴般的红唇。
看上去,便很赏心悦目,随意听这称呼,应该是随家人或者随家的故交,她却是没一点印象。
“独落个清静罢了。”
有女子开口道:“清华,这便是你说的随意啊,哪有你说的那般好,挺平常的啊。”
随意总算知原来这便是随家大小姐,表面的确不错,而内里呢?
她不语,只抿着清茶,含笑非笑。
随清华一张明艳的脸庞上挑起一分笑意,别有一番风采,随意果然不错。
这么个美人,不知摧残起的滋味如何。
“姝儿,不可如此说,意妹妹可是修炼天赋极强之人。”
名唤姝儿的女子唇角轻起一分不屑,“若她也是天赋强,上次又怎么会被随欢打败。”
随清华黛眉微槭,“欢儿那次不过是侥幸获胜,后来在家族重新开始的比试里,意妹妹赢了回去呢。”
姝儿瞧着随意,姿色不过寻常,看着灵气波动并不高,“我还从没听说过比试还能重新开始,不过也不奇怪,你们随家家主可是她随意的父亲。”
言下之意,便是随觉滥用权力,这才让随意胜了随欢。
随欢只轻轻晃动着杯盏中的茶汁,就若欣赏一出好戏般。
她是不介意看一场免费的戏,不过这随清华比起随欢来也许道行是高了很多,至少不会人前人后都一副我仇恨你的模样。
她看着快近了些的人影,轻轻一笑,眼里的寒意似乎融了些,“姝姑娘的话可就让人不懂了,父亲办事一向公正,姝姑娘这话却像是在影射什么。”
姝儿秀眉紧皱,这随意还敢跟她顶嘴,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我话中意就是随家家主太过偏私,你才能胜了随欢。”
“这样啊。”随意咂了咂嘴,像是才懂姝儿话中之意。
一道冰冷的声音却是传了过来——“随家之事,怕还没到外人能够插手的地步。”
随觉看着说他太过偏私的女子,心下不悦。
他随觉还没到随便一人便能够说的地步。
随清华看了眼随意,她怕是早知大伯要过来,真是好心机,“大伯,姝儿只是不知这些,才胡乱说了几句,还请大伯别和姝儿计较。”又看向姝儿,“大伯处事一向公正,这在整个随家都是上下知晓之事,快跟大伯赔罪,大伯为人宽和,定不会怪你的。”
姝儿哪里料到随觉会来,正是心中叫苦,见随清华为自己解围,面露感激之色,“随伯伯,姝儿不懂事,说的那些胡话呢,还望随伯伯别和姝儿计较。”
随意倒真想双手合拢为随清华的演技鼓掌。
这一番话说得可谓真是圆滑,两方都能照顾好。
随觉脸色稍稍好些,对这个大侄女该给的面子还是一定要给的,况且她也给自己找了台阶下,“嗯,只是以后切记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好。”
随意放下茶盏,“父亲来是有何事呢?”虽然对一场戏就这样结束了,她也觉得很可惜,但总归也有了一个圆满的收场。
随觉想到正事,“意儿,大长老叫你过去。”
随意的眸光挑上一分暖色,大长老这是想把她介绍出去,为她扩大名气吧。
随清华看着随意远去的背影,紫色双瞳突的染上一分妖治笑意,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清华,看不出这随意这么有心机。”姝儿也算明白随意为何那么说的目的,她是相对自己和清华的方向,估计是看到了随家家主,才说出那样一番话来。
随清华执起姝儿的一双柔荑,以示安抚,“这也不怪意妹妹,大伯太宠她,她才成了这模样吧。”
姝儿顿觉心中有气,“今日之事我一定回去和父亲说,哪个家族最宠的是家主之女?只有谁最强,才最得宠,随家最强之人明明就是你,她随意凭何出的那样多风头。”
“姝儿不可,大伯处事其实还是很公道的,只是但凡是人,都会有些偏私。”随清华微垂的眸却是抑过一分寒意。
今天这算是她和随意的第一战,说不上谁赢,随意却绝对没落入下风。
而她更喜欢把人把玩在手里的那种极致感——
那么随意,很期待下一次,因为下一次不会再这么轻松了,这一次暂且把它当成狂风暴雨前的平和吧。
而离开的随意跟在随觉身后走着,却是逐渐满眼寒意。
若不是大长老要她来这种场合,随觉怕是压根不会想起她吧。
她其实不觉有他,毕竟随觉对她来说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心口却是泛着微微的痛意。
这是来自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最后一点残感吧。
“父亲,可否问你一个问题?”这句话是替原主所问,也算了结原主最后一点心愿吧。
随觉微怔,“你问。”倒是没想过随意会突然这样提。
“父亲,你对随意可曾有过真正的感情?”随意问得清淡,双目还是有着淡淡的寒气。
随觉皱眉,“自然是有父女之情。”
随意得到自己的答案,也再不吭声。
第二十章无理取闹
大长老见随意来了,一张爬满皱纹的脸也是泛出几番笑意,“这便是意丫头。”
随意瞧了瞧身畔,都是和大长老差不多年纪之人。
身份自然不可能是家主,那就也是各家的长老。
她开始还以为大长老是要把自己介绍给各家家主,却未想是长老,长老虽不是家族明面上的势力,但却是整个家族的中心力量。
“随意见过各位长老。”
“女娃子不错,随老介绍给我们,那必然是有女娃的过人之处吧。”一个胖胖的,笑的却极是和蔼的老头道。
大长老摆手,“过人之处谈不上,意丫头只是我在年轻一辈中最喜欢的。”
随意听得心间也是一片柔软,大长老这般说,也是在向众人表明她随意的靠山便是他。
几人交换眼色,随老这般说,这女娃倒是真被随老放在了心上。
也是,平日,随老曾介绍过给他们的也只有随家大小姐——随清华,那是天赋最高。
眼前这女娃怕是有张讨巧的嘴,这才得了随老欢心吧。
另一人却是道:“那这女娃子定不是个寻常的,不过这次怎么不见清华那女娃了呢?要我看,她才是随家一辈的中坚力量,年轻一辈最强之人。”
随意轻笑,对这人所说之话并不放在心上。
要给她个下马威,那她看着便是。
大长老的脸色却有些不好,他这是在把意丫头介绍出去,却被人提起清华。
不过想起清华,那丫头的确不错,“清华昨日才回来,和其他小姐正在说话呢。”
胖胖的老头道:“这历练回来,她应该实力又增长了不少,清华人缘也极好,我家姝丫头昨日还跟我提她呢。”
随意的眸子一敛,姝丫头便是那个姝儿吧。
“清姐姐的确不错,可是众位长老把意儿忘了,倒叫意儿着实伤心得很。”她微撅着嘴,倒别有一番小女儿风姿。
立即便有长老把场面圆了回来,“意丫头看着也是年轻一辈中的不错之人,以后怕也不比清华差啊。”
大长老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眼随意,自己怎不知她还会有这般模样,知为自己解围,是个聪明的。
不然,他还真不知如何让重心回到意丫头身上,清华也的确是年轻一辈第一人,他要是硬生生地把话题牵到意丫头身上,只怕相互尴尬。
一番客套结束后,随意只觉自己出了身虚汗,让她干什么都好,与人寒暄,她是真不擅长。
瞧着大哥仍在与他人谈笑风生,倒是甚为佩服。
看的出大哥极不喜这种场合,却能风度翩翩地继续寒暄。
一身温润气质,倒像极了那人,只是,他不在了。
而生辰宴倒是要开始了,随意是嫡三小姐,按着辈分坐在右首第二位,随清月坐在右首第一位,随清华却是左首第一位。
“大哥,生辰快乐,长命百岁。”随意端起酒杯,饮了一口。
随清月却笑了,“嗯,谢谢意儿,只是,百岁还是算了,我这一辈子但四处漂泊,若是喜乐,便是明日死,也心足。”
随意瞪了他一眼,“自己的生辰,尽说胡话。”能够从末世穿越到这片异世大陆,她倒真信了冥冥中自有天意。
换在末世,她这可能就是迷信,但重生后发生的事却让她只得这般。
随清月好脾气地摸了摸随意的小脑袋,“意儿说什么,便是什么。”
随意却笑道:“大哥,你可知我送给你的是什么生辰礼?”
“意儿有心便好。”
随意撇撇嘴,“无趣。”她拿出一张纸,却是递给了随清月。
随清月看着纸上一片空白,眉头微槭,“这是?”
随意一副无赖模样,“这就是我送给大哥的生辰礼。”
随清月眉头遂舒展,却是把白纸小心的折叠起来,想要放进衣袖。
随意阻止了随清月的动作,“把它淋上酒,再看看。”
随清月是什么都不计较的性子,这要是换做其他人,就算不会不悦,也绝不会这般像得到珍宝般的模样。
随清月不解,却还是依言淋上一层薄酒,只当陪着意儿玩。
再看去,却是一惊,白纸哪还是白茫茫的一片,上面竟是人的画像,还是他看书时的模样。
“意儿。”他却是不知说如何是好,往年的生辰,他都能够收上很多生辰礼,都很贵重,却无一不是人买来的,哪有人会亲手做。
随意看大哥这副模样,也是极为满意。
她起初只打算送琉璃盏,后来琢磨着,琉璃盏是多了分贵气,却少了分心意。
索性自己偷偷潜入大哥的书房,把他读书的模样画了下来。
随清华却是不知何时走到他们身后,自然也瞧到了那张画像,心中不免一声讥笑,厉害些了又如何?生辰礼竟是一副画像,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意妹妹的生辰礼真是有心意。”
随意便知这点清闲时光都要放弃了,“有无心意不重要,大哥喜欢便好。”
随清月也给面子,“这是我每个生辰来最喜欢的生辰礼。”
随清华心里稍稍不悦,随清月的意思不就是谁送的都入不了他的眼,只有随意送的才合他心意吗?
“二弟这样说有些不妥,让长老知道了,恐怕会心生不喜。”
随清月淡然一笑,“大姐提醒的是,不过清月说得是实话,行得正,坐的直,自然也不怕别人怎么想。”
随意轻酌了一口女儿红,酒味正宗,好不容易愿一醉方休,有人却偏要来打扰。
“还是说大姐心生不喜呢?”她直直看向随清华。
随清华回以一笑,“我怎么会,我和意妹妹自然都是觉得二弟开心就好,不过是提醒一下,意妹妹要是觉得我提醒错了,只当我没说过。”得体的笑容让人顿觉随清华温婉大体,反之随意却像个无理取闹的妹妹。
随意抿唇轻笑,“我何时说过大姐错了,只是看大姐的目光有些不悦,还以为是自己做错什么了,心觉惶恐,才有那一问。”
随觉看着大侄女和随意如此一问一答,随意倒也未落入下风。
大长老不想最看重的两人继续这样,“今日是清月的生辰宴,来,清月,我敬你一杯。”
随清月执起酒杯,“清月谢大长老。”其他人又跟着纷纷向他敬酒,一时场面又热闹了起来。
不过落在大家心中的那副场面却也是抹不掉了,随家两姐妹不合。
随清月敬完后,却是稍稍侧身,“意儿,你现在还不是大姐的对手。”
随清华的手段他是见过的,可以在一笑一颦之间面不改色让一个人经历最残忍的死亡。
意儿现在的确是比以前要厉害多了,却还不是大姐的对手。
随意不放在心上,她哪是当初的随意?
不过她从不轻敌,末世的一世女将,她早已懂了那句至理名言,不要小瞧一个对手,哪怕她现在表现出来得很弱小,以后可就说不定了。
这还是她当初得到一个教训后深刻铭记着的。
末世攻打一个部落,里面的女首领被生擒。
随意见她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又想起这女首领不过是靠男人才登上的位,也没当回事。
把她关于监牢,也就不再去过问。
半夜,营帐却是火光四起,而更是有人冲入她的蓬帐。
若不是她反应机敏,怕早就死在那一刀之下了。
而这个要杀她的人还是她手下的四大部将之一。
而出了蓬帐,更是很多人叛乱,若不是她最忠实的部将一直护着她逃了出去,她那日还真是性命堪忧。
也因此,那位部将失去了性命。
最后她回来震乱,还是成功压下了叛乱,发现叛乱的根源就是来自那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女子迷惑了她的几位部将和其他的军士。
她杀了那女子,所有人的神智好像才清醒过来。
然而那位为了救她而死的部将却是再也回不来了。
从此以后,她变得更冷情冷心,也是世人所说的心狠手辣。
不管是老弱病残,还是妇道人家,她都会利索干净的处理掉,绝不会让人有伤害她的机会。
这也是为了永绝后患,她可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位部将,这也是那位部将用死带给她的教训。
“大哥,你放心吧。”她眸子的杀意一闪即逝。
似乎很远了呢,她得恢复过来,她不是末世的女将了,她只是随家三小姐——随意。
随清月也敏锐地感受到随意身上的杀气,皱皱眉,终究什么也没说。
意儿身上有太多他不知道的秘密,若是意儿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强求,他只希望,意儿是按着本心活的。
“意儿,还有三个月你便要去参加联盟之争,这几月我带你去试炼吧。”他并不去想意儿能够夺得第一,只想意儿能够有自保之力。
联盟之争里,太过现实,更是太多残忍。
危险重重,他也想亲眼看看意儿的实力究竟到什么地步了。
随意微愕,随即一喜。
随意本以为试炼只有大哥,却又多了两人。
她瞟了眼一旁的随清华和云修战,其实,俊男美女,看着也挺养眼的,不过,想清静会儿的愿望又得落空了。
她本是想着能够出了随家,便不用再钩心斗角了,终究是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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