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美琳想起了李子安之前算的那一卦,问道:“你什么时候学的算命?”
“那不叫算命,那叫卜卦。我从小就学了,我师父叫姬达,是个高人,不过已经去世了。”李子安说。
“你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你都不跟我说话,我怎么告诉你?”
电梯在五十八层停了下来,电梯门一打开,余美琳便气冲冲的走了出去。
李子安看到她脚上只有一双已经被踩得脏兮兮的袜子,莫名心疼。
走廊里,一个女职员快步迎了上来:“余董,老董事长在办公室等你,让你马上过去。”女职员说。
该来的始终要来,躲是躲不掉的。
两人来不及换衣服,只好就这么尴尬地去了余泰山的办公室。
李子安第一次看见他的老丈人,身材干瘦,眼袋很重,法令纹特别明显,本来只是六十不到的人,看上去却像是七十的人。
不过老头子的精神很好,尤其是一双眼睛,眼神坚毅、深邃,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余泰山看见余美琳和李子安的狼狈样,眼底闪过一丝得意,他看向了李子安,问道:“我听说你是个农民,没上过大学,是吗?”
李子安听出了这话里的轻蔑,他忍着不舒服回了一句:“爸,你想说什么?”
余泰山轻哼了一声:“我们余家是大户人家,我不想让人知道你是我女婿。你和美琳在外面过日子我管不了,但是余家的家门,你进不来。”
“爸!”余美琳忍不住了,“奶奶身体不好,回老家养病,是子安照顾了四年,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余泰山一巴掌拍在了办公桌上,呵斥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爸,你怎么跟我说话的?还有,我已经康复了,今天你就辞职吧。”
李子安总算是明白老丈人为什么要见他的面了,为的不过是一个敲山震虎,通过打压他这个赘婿来震慑余美琳,让她自动辞职,交出董事长的宝座。
余美琳的眼角湿润了,李子安都能看明白的事情,她怎么会看不明白?
她自问是一个坚强的女人,可伤她的人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却怎么也坚强不起来。
余泰山阴沉着一张脸:“美琳,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吗?”
余美琳的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往下流。
李子安瞧着心疼,也看不过去了:“爸,你看不起我,我能理解,但美琳是你的女儿,你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这么说她就不合适了。”
余泰山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道:“她是我女儿,我怎么教训她都可以,倒是你,敢这样和我说话,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这种人,就只配在山里种地!”
李子安怼了回去:“种地怎么了,这世上要是没人种地了,那人还怎么活?还有,你敢说,你家祖上没有一个种地的?”
休息室的门忽然打开,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了一件天青色的旗袍,皮肤和身材保养得很好,风韵犹存。
“呵,好个牙尖嘴利的土女婿。”女人瞅着李子安,毫不掩饰眼神中的轻蔑。
高盛美走来,语气轻慢:“美琳啊,你还真是招了一个好女婿,没文化,没教养。我把这话撂在这里,你这男人一辈子也别想进余家的门。”
李子安笑了笑:“你家是免费的景区啊,所有人都想进你家的门?”
高盛美顿时愣在了当场,这话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了。
余美琳忽然一把拉住李子安的手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道:“爸,我先回办公室,待会儿我们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