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我有事,眠眠要去医院。”
“好,知道了。”
丢下一句毫无波澜的话,晏厘径直离开会议室。
在他心里,那个被他称作“眠眠”的女人是排在第一位的,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所以晏厘也不多费口舌。
李怀洲紧紧盯着被关上的玻璃门,眉眼间漾开冷凝。
晏厘从公司出来,一眼就看见秦荡那辆高调得不行的跑车停在门口,他本人随意地靠在车门上,一脸平静。
相比之下,站在他面前的女人显得很情绪化,说话声音不小,隔着六七米的距离晏厘都听得清她在说什么。
“是不是我哪里做错惹你生气了?你说出来我都会改!只要你别说到此为止的话吓我。”
“为我做这些,不值。”
“值不值是我的事情,秦荡,我真的很喜欢你……”傅若绫语气有些慌乱焦急,上前一步贴上他的身体,抬头要去吻他。
秦荡微微侧了下头,眼里都是漫不经心。
他不怎么温柔地将傅若绫从自己身上拉开,没有半分留恋,启唇时嗓音噙着冷意:“胡搅蛮缠就没意思了。”
“都是成年人,体面点儿。”秦荡最后扔了句话,起身要走。
傅若绫拦住他的去路:“刚才不是还好好的?你总要给我个理由。”
晏厘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心里生出几分忍俊不禁。
但她不该笑的,或者至少不该看这个热闹,否则也不会和秦荡转过来的视线半空中相撞。
这个时候她再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秦荡低笑,下巴朝她所在的方向轻点:“她就是理由。”
傅若绫顺着看过来。
晏厘心里咯噔一下,定定地看着秦荡走到自己面前,长臂一伸揽住她的腰:“走了,周牧深刚才打了好几个电话催。”
走?走哪儿?
晏厘站在原地没动,拧眉盯着秦荡:“秦总,你是不是搞错了。”
秦荡突然凑近她耳畔,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你要是不和我走,我就拿着喇叭去你们公司人最多的地方喊——你和我睡过了。”
“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秦总还是三思后行。”
“以我的名声,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主要还是看你。”
晏厘提着包的手不自觉地捏紧,怒意直冲心头。
她当然在乎自己的清誉,和李怀洲的绯闻已经带给她够多的麻烦了,她无力再招架更多。
晏厘权衡利弊的空档,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她眼前,车窗缓缓降下来,李怀洲棱角分明的侧脸映入她的眼底。
他侧首,视线绕过秦荡落在晏厘脸上,动了动薄唇:“我送你回家。”
语气不怎么好,能听出轻淡的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