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很对。宋小姐。”
唐景勾着唇,从他身旁座位上拿出了公文包,取出了里面的文件夹,递给我:“宋小姐,不妨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再看看是不是要选择相信我。”
我连忙拿了过来,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只是越看越心惊,手心里冒出了些微汗,看得出来唐景做足了功课。
只是,很多我都不了解的内幕与资产,他一个外人,居然列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也不晓得从什么渠道了解到的。
我看完以后,合上了文件夹,再看向他的时候,心里有了底:“唐律师果然很专业。一切就拜托您了。”
唐景皱了皱眉头,把文件夹装回了公文包,又仰头喝了一大口咖啡,才苦着脸说道:“宋暖,谈好了公事,咱们可以谈谈私事,叙叙旧吗?”
我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一头雾水,咱们认识吗?还叙叙旧?
唐景见我迷惑的模样,磨了磨牙,又喝了一大口咖啡,十分失望的样子:“宋暖,你果然把我忘了。”
天可怜见,我把所有的朋友、同学、同事想了个遍,也没想起有唐景这个人啊。
按理说,像唐景这么艳丽的长相,我应该记得住才对。
“对不住,唐先生。我真想不起来了。”
我不想得罪唐景,只能尽可能的礼貌,同时又在脑海里到处搜寻,试图找到认识他的蛛丝马迹。
唐景双手搔头,把公文包放下去又拿起来,深吸了几口气,才急急开口说道:“春燕路那边,你那时候住地下室,我和我妈住附近……”
“我是唐景啊,你再想想看,你还给我补过课……”
“你那时候租住的地方没有厨房,你就在通风口煮饭炖汤,满通道的油烟,回回都呛得你咳出泪来……”
哦,他这么说,我才缓缓想起来。
春燕路的地下室,我这辈子最苦的时候,那时候满心满意的装着沈寻,他创业初期,作息不规律,烟酒也沾得多,胃动不动就痛。
我自然心疼坏了,偷摸在通风口给他炖汤,想让他养养胃,房东怕不安全,周围的邻居怕油烟,常常把我骂得眼泪汪汪。
可我咬咬牙,挨了骂,还是给沈寻炖。
如今,那是个我有意遗忘的地方,也是我最痛苦最痛恨的时光。
但唐景提起,勾起了些回忆,我脑子里也闪过些碎片,好像是有这么个孩子。
那孩子那会儿读高中,调皮得很,一天跟他妈猫捉老鼠八百回。
但他妈是少有的几个对我和颜悦色的,也从没骂过我,还教我炖汤,又给了我个二手通风扇,说安全些。
我很感激,所以主动帮她孩子补课,有时候炖了汤,也给他们家送一碗去。
其实,那孩子很聪明,心思活泛,是块学习的好料子。
这么想想,那孩子的梦想是想当律师来着。只是自己一直把人家当孩子,没怎么用心,停留在邻居家的孩子层面上,名字记了也就忘了,倒是知道他妈妈的名字。
“好像是有这么个人,你那时候是不是很调皮,见天儿被你妈追三条街打……”
“唐姨怎么样?身体还好不?你如今当了大律师,应该搬离了春燕路吧?”
我想到唐姨,唯一在我最苦最难的时候,给我善意的人,迫切的想要知道她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