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的侍卫跑上来在他耳边好像说了什么,他才面色突然变得阴鸷起来,命人赶紧牵了马,跨上马背就策马飞奔离去。
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我回到东宫两个时辰后,太子也回来了,一来就遣走众人。
我看见他手中捏着密信。
太子好像已经不太愿意看到我了,他进来后就背对着我,问我:“你记得我与你第一次相见,是在哪吗?”
我在脑海里拼命回忆姜灵瑞和太子有关的一切,可他们第一次相见是在何处,我一个下人又怎会清楚?
我紧张得攥紧袖子,小心地回答:“在……在姜府。”
“是在青云寺!”他猛然转过身来,双目通红,似乎哭过。
他生气地模样令我很害怕,他如同一匹狼盯着扑腾的猎物一般双眼死死盯着我。
他愤怒地道:“你果然不是瑞儿,姜灵犀!你为什么要冒充她?她是怎么死的?”
我一时如被五雷轰顶,鼓起勇气上前去抓住他的衣袖,“殿下!我是瑞儿,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他将我推开,将手中的密信扔到我面前。
我颤抖着手将那信捡起来,我识得的字并不多,但我将认得的那几个字拼凑起来,大概能知道,他的人已经找到了姜灵瑞的尸体。
他一定是见过姜灵瑞的尸体了。
我吓得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可是为了我母亲能活下去,我死都不能承认。
太子已经去过了姜家,可姜家也是上下都一口咬死,说嫁进宫来的就是大小姐姜灵瑞,死了的是姜灵犀。
他仰起头不愿看我,痛苦地闭上双眼,我看到两行清泪滑过了他的脸颊。
他握紧着拳头,捏得骨节作响,咬牙切齿地道:“你别以为自己那点拙劣的伎俩能够骗过我,你最好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否则等我亲自查出来,我一定让你们姜家,全部死无全尸。”
“我真的不知道。”我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哪怕我能骗过世上任何一个人,可太子对我的身世明明白白,我是骗不过的。
我没有再说话,如今我只希望我阿娘能逃出那个地方,只要她走了,那么姜家是死是活,我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见我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太子冷哼一声便离去了。
府中陪嫁的丫头云湘进来将我从地上粗暴的拉起。
她是顶尖高手,姜坤之派她来监视我,就是为了防止在将来的某一天事情败露。一旦事情的苗头不对,她就会立刻杀了我。
她一脸鄙夷地递给我一方手帕,是我阿娘亲手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