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人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上你和我爹的。”
我娘面露狰狞，我爹叫骂着就要扑上来，被一旁的侍卫掐着后颈按在地上。
我微一挑眉，侍卫就十分好心地教他们磕头行礼：“要跟着说——参见贵妃娘娘。”
娘揪着我的头发，努力仰面，对着丞相府管家讨好地笑：“我闺女已年满十五了，可以用，可以用。”
管家捻着胡子，上上下下地打量我：“这样瘦小……满十五了？”
“满了，不满哪敢给您送来啊！”娘扯开我的衣襟，用力揉了一把，“您瞧，长得多好！——小草，来之前你怎么说的？”
她的手伸在我背后，狠狠拧着一块皮肉。
我痛得几乎缩成一团，连忙开口：“能……能给大公子做通房，是小草的荣幸，求求您收下我吧。”
也许是我长着一张还不错的脸，最终管家选择收下我。
娘喜滋滋地跟着去领银子，来之前她说过来，倘若被看中做通房，能领到五十两。
“娘……”
我极小声地喊了一句，她不耐烦地回头：“小草，娘把你留在这里享福。不求你感激，日后如果发达了，提携你弟弟一把就是了。”
她揣着钱走了，再也没看我一眼。
管家把我领到一间暖和的小屋子，让我进去沐浴，换了身崭新的鲜红衣裙。
这衣裳的布料可真好啊，轻云似的罩着我的身体，没有一点粗布磨人的感觉，也没有弟弟藏在里面的绣花针钻出来扎着我。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当通房真好。
但我并没有见到传闻中的大公子，而是被戴上发饰，送进一辆马车里。
车轮咕噜噜滚过石子路，我隐约听到外面有人在说话：“嘿，你别说，这小丫头和二姑娘长得还真有几分像。”
“就是瘦了点……若是早个把月送来，养胖点再送进宫更好。”
接着马车停住了，有个妇人进来，叮嘱了我好一通。
她让我记住，从今天起，我就是丞相府流落在外的三姑娘，叫齐玉婉，今年十五岁，等会儿要见的人，是皇上。
“若是有人问旁的，你一概只答不知，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有人挽着我的胳膊，走了很长一段路，然后让我在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