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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上古心法
这天晚上，林夕便开始修习赵煦给她的那部上古心法。没有传说中的玉简，有的只是一本用兽皮制成的古籍，颜色微黄，看起来很旧很旧，仿佛她的手稍稍一碰，它就会化为齑粉。于是她碰都不敢碰，只是用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着赵煦。
“你不认识字？”赵煦忽然反应过来，她这么小怎么可能会识字？而且她只是农家女。
“恩。”林夕也才反应过来，幸好她并没有自己去翻看这本古籍。
“我来教你。”赵煦将古籍打开，准备一个字一个字地教她。
这本泛黄的古籍看似不薄，其实并没有几页，因为它的材质是不知名的兽皮，有点厚实，所以当赵煦用他的大手将它翻开时，林夕惊奇地发现，这古籍一点都不像她事先担心的那样脆弱，需要小心翼翼地打开。
更让她松了一口气的是，这本心法的每一页都只有寥寥数语，只是…这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啊？
林夕这时才发现，她在这个世界根本不用假装不认识字，因为她真的完全不认识这些文字。这一个个的真是字吗？她觉得这些分明更像是画或者说符文之类的。
“吾人之性，原为虚无一光，源自宇宙。大道虚无，虚极静笃，大彻大悟，盗天地虚无之真机，顿超直入…齐是非，同人我，进入无天无地之混沌境界，修性而兼修命。”
听了赵煦跟她讲的内容，她更懵了，简直可以说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她发现自己好像没有那个天份，怎么办？
赵煦看到她呆若木鸡的样子，一时间也颇感无语。过了一会儿，他才惊奇地想到，拥有天灵根的孩童怎么会是这样？
难道说是她年纪太小，还没有到学习这部心法的时候？然而这心法就是要求从年幼时开始修习的，更何况，这心法的第一部分，可都是些十分浅显的修真常识。
按照赵煦的计划，第二天上午他开始教林夕制符，接着又讲解了布阵的原理。
他同样发现她的悟性并不高，根本不能和他或端木泽相比，甚至可以说，她比起一般三灵根的孩童都要差。她学起来明显更慢、更笨拙，好像她就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孩童，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在学制符的时候，林夕还在回味前一晚的心法，在学阵法的时候，她仍然在回忆和思索前一晚的心法。
对于已经修炼近两百年的赵煦而言，或许那几句心法是通俗易懂的，但是这对于林夕而言，却是彻底颠覆她前一世认知的理论，她需要时间去理解、去消化、去领悟。
不论他怎么讲解，林夕始终是一脸懵懂的表情，这都几天了？却始终不见她有任何的长进，这让赵煦的心凉了一大半。
于是，他原本就偏硬朗的五官，此时看起来越来越冷峻。
他已经对自己深感失望，这一点，林夕自然也看在眼里，却又无可奈何。
对于林夕而言，他可能是一个天份极高，且实力超群的修真者，但是他却不是一个好的师傅，至少他是不擅于教导的师傅。
他在教导端木泽的时候，并没有遇到这个问题，那是因为端木泽的天份并不亚于他，他们的理解能力是同步的，端木泽只需要他稍作点拨就已足够。
至于其他弟子，他也是一样点到即止，根本没有关注过对方是否学会，或用多久学会这样的事。惟独对林夕，他想悉心传授，但是发现对方根本没有如他想像的那样，领悟他所教导的心法，亦或是其他的制符布阵这些纯理论的东西。
几天后他蓦然发现，林夕至今还未引气入体，没有引气入体自然就没有灵力可言。
就算是通过了药浴池淬炼又能怎么样？如今的她只是比普通凡人孩童更健康一些罢了，还谈什么布阵，谈什么制符？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赵煦原本的计划已经被她完全打乱。
因为第一天讲的那部分心法，林夕至今还是一副完全无法理解的模样，这以后的几个晚上，他没有继续讲解那部上古心法的第二部分，不仅如此，他甚至开始担心林夕究竟能否引气入体。
沉浸于看似浅显，实则奥妙无穷的上古心法中的林夕，静静盘坐在软榻上 “…天地虚无之真机，天地虚无之真机…”她在心里反复地品味着，似乎能抓住些什么，但是又被它很快地溜走。于是她一直沉浸于其中，并未发现赵煦早已经离开了洞府。
第十二章变故
在夕照峰顶洞府中冥想思索的林夕并不知道，此时的玄明宗已经发生了惊天变故。
千年前，阳明宗被外域大能所覆灭，残余势力分别建立了玄明宗和沐阳宗，沐阳宗擅长制符，玄明宗擅长炼丹。起初两个宗门各擅其长相安无事，然而两个宗门之间的平衡并没有维持太久，早已经渐渐被打破。
因为灵气匮乏，碧遥大陆上的修士在修炼中，比上古时期更为依赖丹药，近百年来，越来越多的散修慕名而来，加入玄明宗，如今玄明宗的金丹修士已经有九十几人。
用符篆的却是以练气期修士为主，到筑基以后，符篆对于修士的作用就越来越小。筑基修士一般都已经掌握了较多法术，符篆基本可有可无。
更何况修士大多会自己制符，炼丹则不同，它首先就要求修士有火灵根，而且并不是所有火灵根的修士都能掌握炼丹这门技术的。
尽管沐阳宗也在不遗余力地和玄明宗争夺，一切可以争夺的资源，比如说灵药、灵草、灵植、灵果以及有灵根的凡人孩童。由于他们的炼丹能力始终不及玄明宗，如今的沐阳宗只有两名元婴修士，三十几名金丹修士。
双方实力差距越来越大，司空明就有了将沐阳宗合并的念头，只是时机未到而已。
沐阳宗掌门楚严阳对他的野心也早有所察觉，然而自知实力不如人的他只能做一些防备，别无他法。
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沐阳宗西北有一处毒气弥漫的黑沼泽，那里生长着大量毒虫、毒蛇、毒鼠、毒蚁、毒蛛。这些毒物虽然等阶不高，然而它们对人类修士的杀伤力极强，金丹以下只要沾到一点毒物就会中毒。
轻者全身经脉堵塞终身无法修炼，重者全身经脉寸断七孔流血而亡。
原本沐阳宗也不得不时时提防那些毒物，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几年前楚严阳的一名弟子在中毒后，不但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因祸得福，他竟然可以用这些毒物修炼！如今更可以控制它们为已所用。所以说，用不了多久沐阳宗或许就可以灭掉玄明宗，又或者吞下它？
玄明宗的近万名修士中，丹霞峰弟子占总数的三成，并且一半多金丹修士都集中在丹霞峰，这不是什么秘密。对于楚严阳来说实在是太便利了，只要解决了丹霞峰，玄明宗实力就降了一半或许还不止。而且他早有准备，在几十年前就已经派了一小拨修士分批渗透其中。
此时的丹霞峰上，不时发出惊呼声和求救声，很快，整个丹霞峰上哀鸿遍野。
赵煦和温觉敏赶到时，程同烨已经在那里，他根本还什么都来不及做，就发现大批的杂役和练气期弟子已经暴毙。紧接着是成批的筑基期弟子开始毒发，接近半数筑基弟子，中毒后直接七孔流血，眼看就要断气，另外半数也正因为中毒而痛苦地打着滚。
虽然修士号称敢与天争，但即使身为元婴修士，面对这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毒物时，却是仍是束手无策。
程同烨急得团团转，他并没有犹豫很久，便让人不计成本地，将他所积攒下来的百草丹、益气丹等丹药往他们口中塞。
这一次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几百年来积攒的解毒、益气的丹药消耗一空，然而还是迟了一些，他只来得及挽救回部分修士而已。
还不知道对手是谁，丹霞峰上已经有近千名弟子中招。这相当于玄明宗近百年来，在凡间招募的弟子数量总和，这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这一夜玄明宗上下，除了极个别信息闭塞的修士，没有人能安睡。
赵煦留下端木泽镇守夕照峰，他则去了丹霞峰。那些毒物悄无声息地出现，伤人后又悄无声息地消失，除了一些毒物的尸体以外，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
但是对于赵煦而言，这些毒物的尸体就足以说明一切。
沐阳宗西北有座阴阳山，那是碧遥大陆最奇特的存在之一，它南麓至阳，生长了大量喜阳的动物和植物，宁静祥和，宛若仙境。北麓至阴，那里有一大片黑沼泽，里面生长着数不清的毒物。
当着其他四位峰主的面，赵煦自然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这些毒物的来历。
“如此说来，这些毒物忽然进入我丹霞峰，必定是沐阳宗搞的鬼，我程同烨与那楚严阳势不两立！”程同烨气愤不已。
“想必沐阳宗还有后手，我们不可不防。”温觉敏心里有些侥幸，但是仍然后怕不已。
“掌门，我也担心他们还有后手，”司空月同样后怕不已，万一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自己的地盘，那后果不堪设想。
司空明一直阴着脸，没有发表意见。
最近这几十年来，他早已经习惯了处处压制楚严阳一头，所以对方会给他来这么一手也是极有可能的，然而这都只是推测而已，不足以用来作为公开征讨沐阳宗。
如果让世人知道，沐阳宗不损一兵一卒就让玄明宗一夜之间折损千人，谁还敢投靠玄明宗？到时更不知道他这老脸还能往哪儿搁。
第十三章赵煦外出
当然这事不能让它就这么揭过，如今玄明宗，既要提防沐阳宗偷袭，又要找出证据向沐阳宗讨回公道。司空明知道这事能发生在丹霞峰，自然也可以发生在其他几峰。
此时玄明宗内，必定已经有了沐阳宗的内应，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找出这些内应，否则玄明宗随时可能被瓦解。同楚严阳一样，他也早已经在沐阳宗内安插了内应，只是这一次偷袭，那边的内应并没有给他一些提示。
是因为他们的地位太低，得不到这些消息？还是他们已经被楚严阳收为已用？又或许他们已经在自己不知情时被楚严阳除去？如今他需要有人再帮他深入沐阳宗，而人选只有赵煦。
混乱中并没有人记起在夕照峰的林夕还需要他的照顾。
“此次失利是因为敌在暗我在明，如果我们也能打入沐阳宗内部，那情况就会不同。”司空明面色凝重地抚须说道。
“打入沐阳宗内部，这倒是个好主意。”司空月首先出声附和。
“让谁去呢？我们五大峰主不管少了谁，沐阳宗的内应都会有所察觉。”温觉敏并不认同。
“他们可以，我们怎么不可以？”程同烨对司空明表示支持。
“如果不打入沐阳宗，我们只会越来越被动。”司空月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被派去沐阳宗的。
“可是…”温觉敏始终认为不妥。
“此事我已经有了决断，赵师弟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如今各位的当务之急是彻查峰内的内应，决不能让此事再次发生。”
司空明只留下了赵煦一人，他知道如果让赵煦去沐阳宗，不但自保没有问题，还有可能从内部把沐阳宗搅乱。把战火点到沐阳宗内，让楚严阳引火自焚，那肯定很有意思。
但前提是赵煦能成功地混进去，不过他早已经有了对策。司空明取出了一枚玉配，交给赵煦。“这是师祖留下的息隐玉，原本以为这玉配并没有什么用处，如今…我把它交给你吧，这一次去沐阳宗你要多加小心。”
“是。”赵煦自然也知道这事必定需要他出面，能得到这块息隐玉倒是意外的收获。
在上古时期，息隐玉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法器，它的作用是隐去配戴修士的修为。既可让其他修士便看不出他的修为，也可让其他修士看到他想要对方看到的修为，但是只能显示比修士本人更低的修为。
那时很多修士会在乾坤袋里备一块这样的息隐玉，方便外出行走。但是如今在碧遥大陆上早已经没有修士用这种东西，大家都一样晋不了级或晋级太慢，除了赵煦哪还有谁需要掩饰修为。
同样这世上，会担心自己修为增长太快而在刻意压制的人，也就赵煦一个而已。
和其他几位峰主相比，他深知自己的修为增长速度是多么地惊人，他也深知司空明兄妹有多想突破，所以他一直刻意压制修为，没有突破元婴后期。
如今终于机会来了！
于是，当晚他便离开了玄明宗。
而对于这些变故一无所知的林夕，还在苦苦地琢磨着“…齐是非，同人我…齐是非，同人我…”
赵煦并不知道他这一走就是数年，而且期间夕照峰发生了很多事。
这一天窗外阳光明媚，而林夕和往常一样在窗边的软榻上静坐，这段时间她一直是这么做的。
因为赵煦在他的洞府设了阵法，整座洞府都是四季如春。林夕虽然不会布阵，但是经过了这么长时间，她总算也能琢磨出一些头绪来，她将阵法在脑海中分析、演练并尝试性地作了一些改变，如今已经能自己控制和调整这个阵法。
布阵最常见也最省力的方式是购买阵盘，只需用灵石驱动阵盘，阵法就自动布好。在赵煦洞府中就有无数阵盘，这些阵盘在林夕眼中，就是类似于前世家中的家电一般的存在。
布阵也并不是非要阵盘不可，还可以用刻阵刀刻画出自己所需要的阵法。
说到刻画阵法，林夕还是相当感兴趣的，用灵力调动空气中的灵气，将它们凝结，然后修士将灵力注入刻画阵法专用的刻阵刀，在上面刻画出一些古怪的线条，阵法就完成了。
阵法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用来调节温度，设制屏障，它还能够影响光线弧度让人产生幻觉，总之神奇得无法言喻。
至于制符也和刻阵一样需要灵力才能完成，如今她还没有灵力，自然是既不能刻阵也无法制符的。不过林夕坚信，这只是暂时的！
第十四章引气入体
前段时间赵煦教过她的阵法和符文，她都已经牢牢地记在了脑海中。不仅如此，她还不时会在纸上临摹一番符文，等她有了灵气时再来画符，想必就能水到渠成！
没有赵煦在身边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不用整天被他牵着鼻子走，林夕可以自己安排自己的时间。比如现在，她将所有的修炼时间都放在了静坐上，只在每天吃东西时和睡觉前，她才会回顾一下那些符文和阵法。
林夕全身放松、双眼微闭、两手抱诀，很快，除了自己绵长的呼息之外，什么声音都没有，心中默念“吾人之性，原为虚无一光…虚无一光…”
这次她终于感受到了不同，在黑暗无边的识海中，出现了久违的光点，那是她的意识或者说神识，那么弱小却又那么顽强。在她的身体之外，分布着无数更细微的光点，那些就是灵气吗？
林夕感觉自己全身的细胞都在向它们敞开，想要将它引入自己的体内。终于空气中的光点也被她所吸引开始向她靠近，然后越来越多的光点在贴近她、亲近她，慢慢地，开始有光点进入她的体内并沿着经脉游走全身。
修炼结束时，她感到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得到了安抚，让她的身心无比舒畅。最终一些光点留在了她的丹田处，一些留在她的经脉中滋养她的肉身。
在赵煦离开夕照峰三个多月后，林夕终于成功引气入体。不过，没有人告诉她，在引气入体后应该如何，她只能和往常一样继续修炼。
通过修炼，她每天都可以引导更多的灵气，进入她体内储于丹田之中。
虽然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些在丹田中流淌着的丝丝灵气应该怎么使用，不过她猜测应该会和武侠小说中的内力一样，以后需要再学点法术才能将它发挥出来，在这之前她需要修炼再修炼，积累更多。
静静地又修炼了三个多月，林夕通过内视可以看到，在她的丹田中已经积累了一小团灵气，看起来白茫茫的倒有点像云朵。如果继续修炼下去，说不定能练出一片云海，这么一想，她忽然就有点乐了。
林夕也并不知道她这样的修炼方式是否正确，毕竟她就这样独自待在夕照峰顶，并没有人再给她任何的指点。
她可是想当剑修啊！
如今拜师都已经过了大半年，她还连剑都没有摸过，更重要的是师尊大人好像已经把她给忘记了。至少也有半年没见到过他，这算不算是放弃她？好悲催，这边林家父母卖了她，好不容易拜了个厉害的师尊，人家却不管她了，想着想着她的眼眶就开始发热。
“小师妹，你怎么了？”和煦的声音响起。
林夕抬头发现是端木泽，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到他，眼泪就真的流了出来“师兄，是不是我太笨，师尊不要我了？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师尊。”
端木泽弯下腰和她平视，他看着面前眼眶红红的的小女孩。她有些肉嘟嘟的小脸上还留着点点泪珠，小嘴嫣红，整个人简直粉雕玉琢一般，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小女孩。
这段时间她好像还长高了不少，全身上下除了那流光溢彩的双眸外，她和当初那个干瘦得有些吓人的农家小丫头，哪还有什么相似之处？
他温柔地说道“师尊只是太忙，昨天他还交待我送灵植和灵兽肉到厨房，怎么会不要你呢？”
“当真？”林夕也想到了，好像是这样，师尊虽然离开了，但是她的生活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照样好吃好住的。
“当真，你想要什么？或许师兄也可以帮你的。”
端木泽笑起来太温柔，让林夕觉得他值得信赖，所以她真的开口说道“师兄，我想学剑可以吗？”
这个小丫头立志要成为剑修，这件事端木泽是听说过的，但是没有想到，她对于成为剑修这件事这么执着。师尊就算是有心要教她学剑，也不是现在，毕竟她长得还没有剑高呢。
看着他为难的表情，林夕的心情也随之跌落谷底“师兄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我等师尊回来后再求他教我罢。”
“小师妹你的个子小，恐怕还拿不了剑，不过师兄可以帮你做把小一点的木剑。”
“真的？！”林夕是惊喜的，端木泽可真是位好师兄呢！
“今天天色已经不早，你该吃灵餐了，明天师兄来再找你吧。”
端木泽走后，林夕高高兴兴地吃完了那份量不多的灵餐，喜滋滋地回了房间。
第十五章制符
林夕一想到，她明天就可以请端木泽教一些剑法，那么一来，她是不是就可以把这些时间积累的灵力，用到剑招上？
咦，好像忽略了什么？她终于想起了制符这件事，当初不就是因为没有引气入体，所以不能制符，如今为什么不试试呢？
她立刻从软榻上下来，找出当初赵煦给她准备的符纸、符笔和朱砂，将符纸在案上摊开，朱砂调好后，她将符笔蘸满朱砂，却不知道要如何下笔。
她凝神回忆那些符篆中最简单的一个火球符，这些图案，她早已经在心里和纸上临摹过无数回，可是用笔画出来却不同。尤其是对于还从未尝试过使用灵力的林夕而言，更是如此！
她尝试将丹田中的灵力引导到右臂，然后是手掌、指尖最后终于达到了笔端，然后她学着赵煦的样子，开始生平第一次画符。
她太紧张了，以至于手指有些发抖，在落笔的瞬间，一张符纸灰飞烟灭，吓了她一跳。
林夕当然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她又铺好第二张符纸，刚画了不到三分之一，符纸再次化成飞灰。明明这次手没抖，她转念一想，或许是因为灵力没有控制好，才会导致再次失败。
如今她已经吸取了教训，自然离成功又近了一步！
她铺好了第三张符纸，仍然是因为控制灵力的问题，符还没有完成符纸就化为灰烬。
林夕也并不气馁，再接再厉！然后她，一鼓作气，废了十几张符纸！
这时，她已经觉得浑身疲备不堪，好像丹田内的灵力已经消耗一空，不得不停下，回到软榻上去打坐修炼，以恢复灵力。
或许是因为她将丹田内数月来积累的灵力，一下子用得干干净净的缘故，这一次吸收灵气的速度要比之前修炼时快得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团云朵状的灵气似乎也微微长大了一些。
不过，林夕已经意识到，制符看来并不像她想像的那么简单，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
天色已晚，她得抓紧时间上床睡觉。
清晨，林夕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张和煦的笑脸。
“小师妹你醒了。”
端木泽已经将灵餐端到了她的床边，其实她是闻着灵餐的香味醒来的。
“师兄你这么早。”昨晚林夕练习制符后睡得有点晚，所以今早天已经大亮，但是她还没有完全清醒，此时还些睡眼朦胧。
“我以为你一个时辰前就已经起来，没有想到来了这边，张小陆说你还没有起来吃灵餐，所以我给你送过来。”
其实是他有点急着想把昨晚做好的小木剑带来给小师妹瞧瞧，所以一早就来了。
没想到小师妹还睡得迷迷糊糊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看起来可爱之极，他便有些不忍叫醒她，而是转身去了师尊专为她准备的小厨房。他看着杂役弟子把早餐做好，然后亲手拿到了她的床边，一时兴起，故意往她鼻子旁边凑了凑，果然小丫头闻到食物的香味就醒过来了。
“呃，我睡过头了。”林夕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来这里后惟一一次睡懒觉，还被师兄抓了个正着。“师兄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师尊？”
端木泽爽朗地一笑，然后把小木剑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
“师兄你帮我做的吗？你真好！”她都想冲过去拥抱一下他，不过到底不是真的孩童，不好意思对一个风华正茂的修真界小鲜肉做这样的事。
“你喜欢就好。”端木泽含笑道。
“师兄，你教我一些简单的剑招如何？”
“这…”其实他也是打算要教的。
“就算是为了强身健体我也得学点剑法，整天枯坐着影响生长发育怎么办？”
“强身健体，生长发育？你这说法倒是新鲜。快把灵餐吃完，我又没说不教你。”
“师兄你真好！难怪那么多师姐喜欢你。”林夕由衷地感叹道。
“恩？你从哪里听来这些的？”
“我…我自己猜的，怎么样，猜中了吧？”
其实刚来玄明宗的时候，她就听说了丹霞峰的程师姐，移花峰的羽冰师姐、羽柔师姐、飞翎师姐和明月峰的彤云师姐都倾慕端木泽，还有更多其他女修也在暗暗仰慕他。
那时他们三人在小院里等着五大峰主召见，一起住的那两个小鬼都不理她，当然她也没打算理他们俩。她百无聊赖地在宗门内走了走，就是在那时，她听到了这些八卦，但是这么告诉他可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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