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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挣钱大计
范添添最近很无聊，无聊透了。
赵骁的身体恢复的比她想象的要慢，现在除了每天安排他削木头刻木头根本进行不了什么训练，她对她的培训计划也只能搁浅。
凤舞头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是她的妇科病至少还需要一个月才能彻底痊愈，范添添也不好意思让人家姑娘带着病为自己打工，所以开青楼赚钱的计划也要缓上一缓。
白天还可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监督一下她家小木匠工作是不是尽心尽力，再不济也可以把江滨城里好玩的的地方逛一逛，好吃的东西尝一尝，可是夜幕降临，范添添就憋屈的五脏六腑都好像着了火，常常是在床上划了一个大圈之后还没有睡着。
这个地方没有手机电视电脑iPad，不能看韩剧打游戏刷朋友圈，就连想舒服地睡个觉都不容易，一个枕头都半米长，不知道里面灌得什么谷物，又窄又硬硌的人脑瓜仁生疼。
范添添觉得不能再这么瞎晃悠下去了，天道轮回，白驹过隙，好不容易穿越一回不能青史留名也得让自己富贵傍身，她决定明天要给自己找点事干，至于干什么她还没有头绪，只要能赚钱就行。
虽是初冬，却已经下过几场雪，入眼处耀白一片。
范添添跟着一个卖地的牙人站在江滨城外一处大片的荒地上，烈烈的北风吹得范添添浑身直打哆嗦，恨不得把自己的脑袋连着脖子一块缩进衣服中。站在她旁边的牙人虽说也是被吹的睁不开眼睛，可还是殷勤地为范添添介绍着这片地的情况和价格，范添添不得不在心里佩服人家的敬业精神。
范添添要买地，这是她今天早上躺在床上临时想起来的，之前看的那些个穿越小说女主在古代活的如鱼得水赚钱赚得盆满钵盈，都是从买地开始的。在这个封建社会，当个地主是一件挺光荣的事，范添添觉得自己之前那些本穿越的小白文真没白看，拿到现在比英语四六级有用多了。
“公子，你确定要这片地吗？今年地已经上冻了，最早也要明年春天才能找人开垦，咱们这又是一年只能种一茬庄稼，没有个两三年这地是打不了太多的粮的。”范添添前两次买房都是这个叫张二的牙人给一手办理的，一回生两回熟，知道范添添要买这片荒地张二善意地提醒。
“嗯，我……我要，这片地有多少亩？另外我还想再买一些肥沃的熟地，有没有面积大一点的？”范添添两个脸蛋被夹杂着雪粒子的风拍的火辣辣的疼，一张嘴又被灌了一肚子的冷风。
“有，有的。在这片地的南边，有一片十五公顷的好地，主家前不久刚托给我们让代卖的，不过他家原来种地的下人也要一并买了才行。”
“有多少人？”范添添不打算再去看牙人说的那片地了，她从头到脚都已经被风吹透了，再待下去明天估计就起不了床，家里本来就有半个残废要是再加上一个病人，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八……八户人家，二十几口子人。”张二跟在范添添的身后，两个人都被风吹着小跑起来。
“这两片地和那些人我都要了，赶快回城吧，再待下去我就要尿裤子了！”要不是因为身后跟着一个人，范添添早就撒丫子扯呼没影了。
终于坐进马车里，范添添两只手扶在膝盖上来回地搓动，两条腿已经被冻得麻木了，上辈子活了二十来年范添添从来没去过这么冷的地方，虽然没有温度计，但是她估计现在至少也有零下二三十度了，身上穿的棉衣只有一层薄薄的棉花，在这么寒冷的天气里根本就不顶用。
家里没有丫鬟，范添添和赵骁的衣裤都是她从成衣店里买回来的，倒不是说成衣店里没有厚的棉衣可卖，可是随便一件都塞了三四斤棉花进去，套在身上活像一个大笨熊，范添添实在是没有勇气把自己塞进去，要是有羽绒服就好了，又轻便又保暖，最重要的是美观。
“羽绒服……羽绒服”，范添添扬起右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羽绒服里面装的是鸭绒、鹅绒，北寒地区农家家家养鹅，收一些鹅绒上来不是难事，这样一来不仅自己不用穿那么厚的棉衣还可以卖给别人，保暖又挣钱，范添添觉得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张二，我想开一间衣店，你知道哪里有合适的铺面要出售吗？另外我还需要几位手艺好的裁缝。”范添添这个时候真挺憋屈的，赚钱的主意一大堆，可是都得自己亲力亲为，要是有个下人替自己办事多好。
“公子你要看衣店呀？开衣店要在繁华的地段，我回去替你寻一寻，这个容易。手艺好的裁缝我倒是也认识几个，但是要价可不便宜。”张二是真的喜欢范添添，他进店几年了，还是第一回遇上这么好的主顾，每次出手大方又不挑剔，事成之后都还不忘多给他几两银子的小费。
“贵点没事，你回去帮我把铺子和人找好了，三两天我过去找你。”
“公子你就放心吧，小的一定替您把事办好。”说话的同时张二把马车赶得飞快。
第十四章 喜从天降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马车在空旷的官道上跑了大半个时辰都不见一个行人，范添添坐在车里屁股都快被颠成了八瓣，终于看见了城墙上被大风吹得旗杆子都要断了的明黄色旗帜。
马车在城门口稍微接受一下盘查就顺利地进了城，范添添发现原来贴在城墙上通缉赵骁的画像不见了，城门口执勤的守卫也没有那个时候多。待车驶离城门一段距离，范添添用很随意的语气跟张二攀谈起来。
“果然一进城就暖和多了，这一次检查的速度还挺快的，我记得我之前进程整整排了半个时辰才放行呢！”
进了城，张二就放缓了车行的速度，听见范添添跟他说话，赶忙接过话头：“公子你有所不知，咱们这个地方冬天太冷了，除非是有丁要紧的事，否则很少有人出城的，所以进城出城的时间就缩短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诶？我记得之前城门上贴着一张通缉罪犯的画像，刚才怎么没看见呢？”范添添把话题引到了自己真正想要问的问题上。
“哎，这个我知道，纸上画的那个人是前朝的太子，叫赵什么来着？赵……赵骁，就是叫赵骁。”张二一拍脑袋又接着说：“这个叫赵骁的前太子据说早就被抓住了，就在上个月月末被判了斩立绝，据说头颅被挂在帝京的城墙上整整七天呢。”
“抓住了？在什么地方抓住的？”范添添此刻是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按捺住激动地心情范添添打破砂锅问到底。
“是在羊城被祁王给抓住的，我们的总店在帝京，老板每个月都要进京一次，我这也都是听我们老板回来说的。”
“张二，你一会回去后先给我找一个人牙子，让她挑上几个会伺候人的丫头小子，会做饭的婆子，送到城西槐柳巷倒数第二家的范家，贵点不怕，人务必要老实稳重的。”
“好嘞!”知道自己又要有钱拿，张二的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上了。
下车的时候扔给张二五两银子当做跑腿的钱，范添添一路撒着欢地跑到自家的大门口，整理了一下衣袖，第一次光明正大不怕人跟踪地进了家门。
顶着一张被冻得通红的小脸，范添添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床上，而是径直推开了赵骁的房门。屋内，赵骁正端着一杯热气缭绕的茶水滋滋地喝着，对于范添添不敲门就进来的行为置若罔闻，眼皮都不撩一下。
要是换做以往，范添添不上前夺了他的杯子也要问上一句：“茶杯里能看出花来吗？”可是此刻的范添添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仿佛不曾看见赵骁对自己的漠然态度，范添添语气热络地对赵骁说：“有个有眼无珠的祁王给你抓了一个替死鬼，人已经斩了，我们终于可以买下人了。”
“祁王？”赵骁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范添添，眼底一片冰霜，却不是针对范添添。
“对，就是祁王，你认识吗？他是不是眼神不好？”不等赵骁回话，范添添又兴致勃勃地跟他说：“人牙子下午就会带着一批丫鬟婆子过来，你说咱们买几个人合适呢？”
“这个我也不太懂，你自己定吧。以后天冷就少出门吧，看你这脸冻得跟个红萝卜似得。”赵骁掩去刚才眼底的冷意，把自己手里捧着的茶杯塞进了范添添的手中。
“你饿了吧？我先去做饭，等下午人来了我先看看人再决定。”范添添一边说着一边仿佛无意识的在手里的茶杯上喝了一口，两个人刚才奇怪的行为要是换做平时准保一个破口大骂一个横眉冷对，可是现在谁都没有发现异常，一个沉浸在即将当家作主的兴奋中，一个陷在国仇家恨的沉痛记忆里。
家里有猪肉，还有冻豆腐和白菜，范添添先是取出一块四四方方的肉块切了十几片瘦肉下来，又把冻豆腐在冷水里化了一下上面的冰后切成麻将块，再把白菜用手撕成大小差不多的形状，炖了满满一锅北方冬天特有的“炖冻豆腐”。
天气严寒，饭量也见长，两个人就着盛菜的大盆你一筷子我一勺子吃的满头热汗，肠满肚圆之后，范添添翘着二郎腿斜倚在椅背上，用袖子抹了抹嘴上的油渍汤汁郑重其事地对赵骁说：“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吃老娘我做的饭，我以后就是当主子的人了，洗手作羹汤这种事是不会有了。”
“求之不得。”低着头拧着眉盯着范添添衣服袖子上的污渍看了半天的赵骁，薄唇轻启，满眼嫌弃。
第十五章 下马威
午饭刚过，张二就领着一个人牙子敲响了范添添的大门，两个人的身后跟着二十来个年岁不等的待卖下人。开门把人迎进来，范添添搬了一把椅子坐在院子中央，让人牙子按照年龄性别把人依次排开。
中午的时候天上就零零星星地飘起了雪花，现在明显有越下越大的气势，不是范添添故意难为人要给新来的人一个下马威，而是家里的客厅根本就没办法让二十几号人并排而立，分成几组难免会影响自己的判断力。
“范公子，你看看这些个人有没有能入得您的眼的，张二跟我说了您的要求，我可是把店里的人过了几遍才挑出来这些个模样性情都出挑的来。”说话的人牙子是一个四十左右岁叫刘嫂的人，身上穿着一套八成新的深墨色对襟棉袄棉裤，头上这个年代中年妇人常挽的发髻上插着一只赤金的发簪，至少也有一两重，跟范添添说话时脸上都笑成了一朵花。
果然不管什么年代人贩子都是最赚钱的，范添添心里嘀咕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的显露出来。“张二办事牢靠，我放心，他既然托您办这个事，想必大嫂也是不会让我失望的。麻烦大嫂让这些人先逐个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范添添手里捧着一个小火炉，一脸诚恳地向人牙子说到。
“自我介绍？”当了十来年人贩子，刘嫂还是第一次听见“自我介绍”这个词，绞尽脑汁也没明白范添添让她干什么。
望着刘嫂向她投来的带着疑问的眼神，范添添恍然大悟后暗自嘲笑自己，这是买人可不是什么工作的面试。“就是让他们都说一说自己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今年多大了，最擅长的是什么。”
“刚才公子的话听清楚了没有？那你们就把你们的名字、年龄、籍贯、最擅长什么向公子说一说，从右边开始吧。”说话间刘嫂已经换上了一副冰冷严肃的表情，仿佛刚才那个对着范添添喜眉笑眼的那张脸只是一具面具而已。
“小人叫王槐，今年十三岁了，家住保定府……”雪越来越大，像鹅毛一样落在院中众人的头上、身上，被范添添捧在手里的火炉已经没有什么热气了，冰凉的触感越来越强烈，范添添忍着身上的寒凉耐心地听完所有人的介绍。
她其实并不关心这些人叫什么来自哪里，她只是想通过这些人说话的语速和脸上的神情来判定哪些才是自己需要的人，通过刚才的观察范添添买了包括刚才那个叫王槐的少年在内的九个人，一共付给刘嫂一百九十两银子。
且不算范添添格外给的十两银子的小费，就是九个人一百九十两银子的价钱也比刘嫂预计多出了不少。一边接过范添添递过来的银票装好，一边低眉顺眼地向范添添说着吉祥话，心里想的则是以后要是能再碰上这样的主顾就好了。
送走张二和刘嫂，手里捏着九个人的卖身契，范添添扫视了一下站在院子里表情各异的八张脸，说了一句：“都进屋里来吧”后优雅地转身、步伐缓慢地向客厅走去。
跟在范添添身后的众人望着他们的新主子稳健的步伐优雅的身形，忐忑的心里顿时安定了不少：这个主子看来是个靠谱的。
把身契随手放在茶几上，范添添趁着还没有人进来赶紧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滚烫的茶水入口，又顺着喉咙流进五脏六腑，冰冷的皮肤上紧绷的毛孔渐渐打开，整个人舒服极了。
喝完整整一杯水，范添添才抬起头把目光放在早已经站立一排的众人身上。她是故意晾着这些人的，范添添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是善良要用在对的人身上，她不想一开始就对他们善良。
“我不是男人”那八个站在屋里等了很久越等心情特忐忑的人，等来的他们主子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不是男人，你不是男人是什么？难道还是女人？
仿佛没有看到众人吃惊的样子，范添添又接着说：“秘密，之所以叫秘密是因为知道的人不多，如果有一天这个院子以外的人知道了范家二公子不是二公子而是二小姐，那么我不敢保证我不会做出什么吓人的事情来。咱们范家开了一座青楼，我想你们中间应该没有人愿意到那里去给我赚钱。”
不理会那些人眼中的惊惧，范添添又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用茶杯盖拨了拨浮在上面的茶叶喝了一口后继续说道：“我其实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只要你们不做的太过分我是不会生气的。活做的不好，没关系，我给你学习的时间，但是忠诚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中，没有人能帮得了你，我要求绝对的忠诚，是绝对，不是一点儿或者一部分，在这个问题上我这里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我要了你们的忠诚，理所当然会回报你们所需要的东西，每人一两银子的月钱，一年以后表现好的升职加薪，以后年年如此。我相信你们当下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个月钱是高还是低你们要比我清楚，别的地方不说，至少在江滨，我敢保证没有一家的下人会拿到你们这么多的月钱。”
第十六章 瓜果梨桃
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只有大官宦人家的一等丫鬟才能拿到每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而一等丫鬟当然也不会被主人卖了，像他们这些之前干的都是一些重活累活地位低的下人，一个月能有二钱银子已经是主人善待了。
虽然一开始听范添添说犯了错要把他们送到妓院的时候很害怕，可是后面主人说了只要他们绝对忠诚，就不会轻易的惩罚他们，再加上现在听说一进门每个月就有一两银子的月钱，以后做的好了每年还要长，就连那就胆小的丫头也忘记了害怕，满心满眼的喜悦挂在脸上。
“你，还有你，你们两个向前一步。”范添添指着人群中两个靠右边站立的两个小姑娘说。
“你们以后就跟着我，负责我的起居，不管你们以前叫什么名字，从今天开始，你们一个叫青柠一个叫青橙，柠檬的柠，橙子的橙，记住了吗？”范添添很早之前就决定以后她要是买了下人，起名字一律用水果的名字，因为她上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吃水果，新鲜的水果，一天不吃就觉得缺点啥。
“谢小姐赐名。”两个丫头心头欢喜，能在主子身边贴身伺候那是一等一的荣耀，更何况小姐还给她们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春花、桂香好听多了。
“不要叫小姐，记住，这个家里没有小姐，只有公子。”
“是，奴婢记住了。”青柠和青橙吓得脸都有点绿了，刚进门时公子都说过这个家里没有小姐了，一转眼她们就给忘了，幸亏公子不能怪罪，两个人说完话退到一旁手心里握了一把的汗。
负责院子洒扫的一个丫头叫青梅，一个专门给大家洗衣服的丫头叫青梨，两个负责厨房做饭的婆子还是跟着她们自己的姓叫李妈妈、张妈妈，一个被范添添安排跟着自己外出的小厮叫青云，另外两个安排伺候赵骁的小厮范添添没有给起名字，她怕赵骁会对她起名字的水平嗤之以鼻，毕竟给侍女用水果命名不是谁都能干的出来的。
给青云拿了十两银子，让他驾着马车带上李妈妈张妈妈到街上买一些众人盖的棉被、穿的衣服和粮食肉类，又让青柠带着另外三个丫头挑选几间可以住的屋子打扫出来，范添添领着两个小子直奔赵骁的房间。
已经把赵骁的房间当做走城门一样来去自由的范添添竟然也会敲门，这让赵骁不适应了好一阵，等他发现站在门外的两个小少年之后，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范添添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赵骁脸上那欠揍的表情，可是现在家里不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了，既然二人扮作兄妹，那就得在下人面前做出一点兄妹的样子。
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几遍“赵骁是个乌龟王八蛋，赵骁是个乌龟王八蛋”范添添把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然后开口对赵骁说：“大哥，外面的两个人是家里新买的下人，以后就让他们俩跟在大哥的身边伺候吧，你有什么事都吩咐他们去做吧。”
一转身又冲着门外的两个人喊到：“你们两个人进来，来拜见一下你们的主子，范家的大公子。”
两个小厮应声而入，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给赵骁行了一个大礼。
“都起来吧。”赵骁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时跟范添添斗嘴的情绪化，像冬日的冷水，冰凉刺骨。
“大公子身体不太好，平时基本上不出门的，大公子也不喜欢热闹，所以你们俩伺候的时候要注意可别惹恼了他。还有就是大公子喜欢刻木头，这件事情他也不喜欢假手他人，所以你们千万要记住动了什么也不能动了他的木头，否则让我知道了可饶不了你们！”
赵骁已经刻了一两个月的木头，两把生锈的钝刀早已没有了斑斑锈迹，木头也变换过几次，第一次范添添给他的是柔软的黄杨木，而现在他手里的是硬度高十几倍的榆木。
“我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笑傲江湖人不老……”走出赵骁的屋门，范添添背着手哼着曲志得意满兴高采烈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她要立刻马上回到自己的床上，一觉睡到月亮天。
北方的冬天白天特别的短暂，下午五点刚过天就已经黑漆漆的了。接过青柠递过来的衣服穿上，范添添很没有形象地伸了一个懒腰又打了一个哈欠，让在一旁伺候的青柠的嘴角也跟着不自觉地向上弯曲了起来。
衣服上身没有以往她自己穿衣时的冰冷，而是暖烘烘地散发着热气，仔细一闻上面还有着炭火特有的味道，一定是事先在炉子边上烤过了。范添添对青柠的这个行为很满意，小事上最能体现一个人的心性，显而易见青柠是一个细心的丫头。
第十七章 打劫打到乞丐身上
晚饭是四菜一汤，荤素齐全，两个妈妈的手艺确实不错，范添添直吃的打了嗝才放下筷子，当然又换来了赵骁的一记白眼。
范添添发现赵骁特别愿意对着她翻白眼，她觉得赵骁这个样子不好看，刚被捡到时那个神情冷漠的少年抑或那个全神贯注做事的青衫飘飘眉目星朗都比他现在的样子好看多了，她曾经好心的跟赵骁提过建议，代价是赵帅哥不仅夺走了她碗里的四喜丸子还多翻了她几眼。
范添添觉得等哪天闲下来要给赵骁找个眼科医生看一看了，她担心再这么翻下去赵骁早晚有一天会患上斜视的。
没有像往常一样跟赵骁逗闷子，范添添就着青柠递过来的水杯漱了一下口，带着丫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打发了两个丫鬟去吃饭，范添添从床底下的箱子里翻出一套破旧的衣衫，快速地给自己换上然后在外面又罩上了刚才穿的衣服。想了想，又从枕头下面摸出来一把袖剑，藏到了衣袖里面。袖剑是她之前逛街的时候在一家兵器铺花五两银子买的，整个袖剑身长不足一尺，虽然一看就是一个三流铸剑师打造出来的普通袖剑，但是对于范添添防身来说已经足够了。
躺在床上小寐了一阵儿，等青柠吃过饭回来范添添立刻装出一副体恤下人的温良主子形象，说她们俩在外面漂泊了许多日今天又是进府的第一天，前面七天晚上就不用她们陪她一起睡了，等两个人休息好了再轮流过来，晚上没有她的召唤也不用过来。
两个丫鬟长这么大第一次遇上像范添添这么体恤下人的主子，又是激动又是感激，躺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盖着散发着新棉花味道的棉被，两个人久久不能入睡，你一句我一句地聊着，说的都是以后要如何如何对主子好才行。
可是她们不知道的是，她们嘴里那个谁也比不上的好主子现在正在一家赌场的赌桌前大展身手，忙着把一张又一张银票往自己怀里揣，只不过可不是她们面前的翩迁公子形象而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乞丐。
没错，范添添又扮作乞丐到赌场弄钱了。上一次在通辽赢得两千两银子被她拿来买房、买地、买丫鬟，已经没剩多少了。后面还要开衣店青楼，她现在能想到的唯一快速来钱的地方就是赌场。
整个江滨城有五家赌场，范添添现在待的是最大的一家也是后台最硬的一家，据说赌场老板是知府大人老婆的表侄子。赌场有风险，来去需谨慎。先从最硬的地方下手，趁人家还没有注意她溜起来方便一些。
估摸着怀里的银票已经有了八九千两，范添添蹲在地上装作整理裤腿的功夫扫视了一下四周，见无人盯着她便快速地走出了大厅，顷刻间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下。
范添添确定自己出门的时候没有被人盯梢，她虽然因为不够冷血不够狠辣而被干爹说不是一个好的杀手，可她在跟踪与反跟踪这方面还是相当有自信的。可是现在站在她的面前的几个彪形大汉又是怎么回事呢？难道真的是苍天有眼让她遇上打劫的了？
一想到这儿，范添添就浑身发热兴奋异常，苍天啊大地啊，穿越到现在，每次当她觉得是遇上了碰瓷或者打劫的时候就会发现躺在地上的人不是人事不知就是昏迷不醒，这次铁定是打劫了，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要倒下的迹象。
不过这几个人眼睛这么瞎，范添添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过一回干架的隐。因为打劫能打到乞丐身上，也真是没谁了。
范添添刚低下头磨了磨拳擦了擦掌又顺便往手上吐两口吐沫，一抬头竟然刚才还站在她面前的几个人竟然要转身离开了。难道我身上的杀气太重把他们都吓跑了，范添添这叫个郁闷。
“大哥，咱们就这么放他走吗？万一明天他去官府告我们的状怎么办？”
“是呀大哥，我们死了不要紧，可是小姐和少爷他们怎么办，那个狗皇帝摆明了就是要活活折磨死他们。这个人已经见过我们的真面目了不能放过他。”两个一张嘴就让人知道自己长了一脑袋草料的劫匪向着一个身材魁梧留着一脸络腮胡子的男人说道。
“我们是为了救人不是要杀人，乞丐比我们过得还不容易，留他一条命吧。”被人称做大哥的男人看来也不是个脑子好使的，自身都难保了还对别人善良，长着一副男人的身板却有一颗娘们唧唧的心灵。
眼看着几个人就要走出这条巷子，范添添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用清凉的声音说：“几位就想这么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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